“癌?”
“我,懒癌晚期……”
李靖远挣扎着要站起来,却扑腾了两下,最终还是瘫倒在了床上。
陈芸儿看着他,满脸无奈,又好气又好笑道:“行了,别演了。你今天说什么也没用。走,跟我去见师父。”
李靖远心里一惊,难道师父被师妹策反了?这不可能啊,要是师父还要想喝他秘制的山间酿,就一定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这边的。
可是看着陈芸儿神色不似作伪,李靖远当真有点慌了,只有师父允许,他才能宅在山上逍遥,要是师父想要他下山,以他高深莫测的修为,恐怕随手一扔,就能把李靖远扔到山下。
“师妹,我身体……”
李靖远刚要推辞,就被师妹拖下床榻了。
“师妹,轻点,轻点……”
陈芸儿丝毫不顾李靖远的哀嚎,生拉硬拽地拉着他往外走去。
由于门内弟子比较少,所以李靖远这些弟子们的屋子离掌门的居所并不远。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掌门居住的朝阳阁门外,陈芸儿一如既往地目无尊长,粗暴地推开了房门,惹得李靖远心中腹诽不已。
“师父,师父!师兄来了……”
屋内蒲团上有一人盘腿而坐,面庞瘦削,灰白色的头发散落披在腰间,胡子也梳理得整整齐齐,头戴银白色发冠,身着玄色君子袍,鬓发自然垂下,潇洒而飘逸,面容虽老,脸上的皱纹却并不多,端坐在蒲团之上,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感。
其人便是李靖远和陈芸儿的师父陈景云了。
陈芸儿拉着李靖远站在陈景云身前,自己乖巧地站在了一边。
“师父。”
李靖远推手行了一礼。
陈景云眯着眼睛偷偷瞧了一眼李靖远的神色,又立马闭上了。
“靖远,你和芸儿下山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准备准备,下山去吧。”
陈景云的声音悠悠传来。
“老头子,你……”
“嗯?”
陈景云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点。李靖远瞬间会意,知道自己失言了。陈景云与李靖远这些弟子们相处得很随意,私下里,每个人都是老头子长,老头子短的。
但是在两个人以上在场时,就不能这么随意了,毕竟还是要给师父留一点威严的,这也算是他们师徒之间的潜规则。
这个规则,他们师徒都自觉地遵守着,就是最得宠的小师妹陈芸儿在屋外大吼大叫,到了陈景云面前,也装得乖巧了。
“师父,何出此言?我并没有说过,要下山去。”
事出蹊跷,李靖远也只得出言慢慢试探。
“靖远,我剑仙一脉不同于道门,只在门内闭门造车是不行的,终究还是需要出门历练,增长自己的阅历。”
陈景云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笑呵呵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