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被人背后念叨了？”沈轻灵的声音适时地响起，“这几日没做什么好事吧。”

社交到有些发困的徐然揉了揉眼睛，正要张嘴反驳沈轻灵，怎料，一句话从旁边桌子传了过来。

“王家那书童？不是我们巷子里那跛子家的吗？能被主人家看上也是撞了大运了。”

一桌四人的目光顿时都变得凌厉了起来。经过简单的眼神交换，决定由徐然去做这件事。

宋晚不擅长说话。沈若水和沈轻灵目标又太过明显。

“这位兄台。”徐然端了一盘点心，就起身转到了桌后。“你说那书童怎么来着？”

“嗨，那书童啊。”那人见有人要送他点心，更来劲了几分。“以前我们巷子里有个老跛子。据说他的孩子就识了些字儿。去给王家二郎当伴读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讲话的人仰头又回忆了一会儿。“但是话说回来，那跛子也好久没见过了。”

“得嘞。”徐然将手上的盘子放在了对方的桌子上。“您吃好。”

沈若水一直听着隔壁桌的对话，见有了答案，就起身离开了茶楼。

没想到在此多坐了一会儿，却还有些意外之喜。

现在她知道应该打死哪只狼了。

“姐姐。”沈轻灵追了出来，言语间的意思不言而喻。

“嗯。”沈若水的目光投向王家的方向，“不会太久的。”

但事态的发展开始急转直下。

不知是谁将沈家资金不足的事讲了出来。

这五家的攻势好像又猛了几分。

不得已，沈若水只得加速改建茶楼一层，现在茶楼的一层一部分变成了小茶铺。

客人可以从这里点想要的茶品。茶楼会帮你装进竹筒里带走。

并且针对茶楼现在女客较多这一现状。沈若水还推出了一个叫果茶的东西。

鉴于现在是冬季，主要的水果是山楂和柑橘两种。

沈若水叫茶楼将这两样水果分别与糖水拌在一起，然后用浓郁的发酵茶冲开，便做成了果茶。

以前不是没人尝试过在茶中加水果的喝法。

但这次沈家茶楼做出的发酵茶，与水果的搭配更好一些。

只是果茶究竟是小东西，虽然让茶楼的收益好看了一些，但是算上布店的生意，整体还是入不敷出的态势。

有些店铺是租来的，没生意的话会给沈家带来巨大的缺口。

卖不出去东西也有仓储的成本，酒楼的菜不能及时卖出去也会烂掉。

还有一些商家，明明没到付款的时间，也在听到了沈家撑不了多久的流言后，上门讨要费用。

“姐姐，我们的质量还是不错的啊，为什么没人来了呢？”沈轻灵拿着两个竹筒问道，里面装着的都是沈家新品的果茶。

“有时候客户是更在意价格的。”沈若水顺手从妹妹手中接过一杯，浅尝一口，“酒与茶这些都是调剂品，不是必需品，受到价格影响的波动会比较大。”

“必需...”沈轻灵重复了一下，也就明白了姐姐的意思。

“不过这发酵茶泡了水果之后确实好喝。”徐然十分顺手地将沈轻灵另一个手中的竹筒拿到手，喝了一大口，“沈大小姐的设计本来就是一环套一环吧。”

“本来是的，但是没想到他们这次的反应大了些。”沈若水叹了一口气道：“还以为能多撑一段时日呢。”

“你就是平时性子太淡了，总是用自己的想法去换位思考别人。”在座的人中，也只有徐然能说出沈若水的问题。

“你想戳他们痛处，让他们内乱不假，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你这种先平定内乱的心态，在足够的利益面前，他们可以把自己的心骗过去的。”

“或许还是将他们逼的太紧了些。”沈若水在反省着自己的不足。“现在就算。让狄阁老帮忙将东西呈上去。沈家也不一定能撑一周了。”

“呛”熟悉的拔剑声响起。

“使不得。”沈若水摆手。“现在这五家与我们有些冲突。若是他们出事了。多半能猜到是我们做的。那样狄阁老也会很难堪。”

“隐，秘。”宋晚说道，意思是自己可以做的隐秘一些。

“不必。”沈若水想了想，又想到了一个办法。“这样，你去帮我送封信吧。”

“送信给谁呀？”沈轻灵问道，想提前知道答案。

“不如就给蒲家郎君怎么样。”沈若水神秘一笑，开始在一张绢布上演练内容。“既然他们无意内斗，我不妨将这把火烧的更旺盛一些。”

宋晚点头，他从来不会否定沈大小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