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非常暧昧的温暖的感觉传入我的灵魂内,同时在灵魂内还多出了一段记忆。那是一颗非常美丽的星球,被绿色和蓝色环抱的星球上有着丰盛的生命。可以通过记忆看到飞鸟和大型生物的存在,同样在这颗星球上不可缺少的还有人类。
“我会排查的。”虽然通过记忆是无法确认记忆中星球的坐标的,但可以通过星球的特征进行筛选。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最多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而已。如果不需要考虑到记忆的久远宇宙环境的改变导致的星球改变的话,恐怕最多只需几分钟就能筛选出来。
“请问,如果你找到那批众神,你会做什么?”在我即将转身离去时,星灵用胆怯的声音进行提问。
“我对你们这些星灵没有任何想法或意见,但我对于那批创造者还是很感兴趣的,我想知道他们是基于何种思想创造出这种异常的能量魔法。还有,算是一种排查他们和我要讨伐的军队关系的手段吧。如果他们继续包庇下去,我也不介意将他们直接摧毁。”
“懂了,谢谢您。”在得知到我不会威胁它们这些星灵之后,它才露出安心的表情。
“那么,再见了。”
返回到身体内,当我挣开眼的时候时间连一秒都没过,米忽悠还沉浸在思考中。我将刚刚得到的记忆进行重新编写上传到数据库内安排重和纱重开始进行筛选。
本来这个工作应该是主权枢纽来完成的,但这个宇宙内没有我们的主权枢纽,就连现在接手的军团都将注意力放到了对死兆星的二期改建上,所以就只能让重和纱重来接手了。
所幸凛的军团无论是强度上还是编组上都可以算是非常强力的那种,对于筛选这种小事,她们用上几分钟来重新建立数据库和完成筛查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虽然也可以让艾把这个宇宙的数据库交给凛来省一些时间和资源,但这就相当于让艾将自己的领地情报交给凛这个编外军团。无论怎么看都不合适,所以还是让凛的军团亲自动手吧。
最少凛的军团作为拥有独立行动权的编外军团来说,这种行为是合规合理的。
“决定了。”在我好整以暇的等待结果时,米忽悠却率先开口了。
“什么?”
“我要和你在一起。”
“理由呢?”
“那么有趣的生活,能够见识到各式各样的新事物,那可比当怪盗好玩多了。”
“你想死吗?”对着一脸天真烂漫的笑着的米忽悠,我不免要泼上一盆冷水。
“为什么啊?”结果米忽悠立刻就抗议起来。
“当然是因为我快死了。”
“用你也理解的方式来形容一下好了。”看到米忽悠一脸无法理解无法接受的表情我再度说道。
“皇帝死了他的妃子们怎么办?”虽然这不是个能够光明正大讨论的问题,但作为现实来说,还是非常有考古等方面的意义的。
“陪葬。”米忽悠呆了一下才艰难的挤出两个字。
“是的,陪葬。凡是皇帝抱过的女人,哪怕是出于玩玩的心态,她们也不被允许再触碰除了皇帝之外的第二个男人。所以,当皇帝死的时候她们必须要陪葬亦或者出家守寡。”
“因为只有这样才是对全世界而言最正确的事情。”
对于统治阶级而言,这样能够保住先皇的威严以及统治阶层的脸面。对于世人而言,这样才能确保社会运行的稳定同时也是对统治者的信任。在这份双方彼此缔结信赖关系的基础上,牺牲的只有女人的个人意志和自由而已。可以说是牺牲一个小我就能对全社会形成重大利益的行为。
倘若国破家亡,先帝战死。那么那些女人的凄惨程度反而会更上一层楼,因为对于新的统治者们而言,这群女人也是政治利益远大于个人意义的。
先帝的女人会被赐予给各个立了战功的臣子来当做发泄的工具,同时也意味着将之前的nn彻底踩在脚下,将他们的荣誉进行践踏。而妄想着取得新帝的欢心,这种事是绝不可能的,因为新帝的荣誉是不能被“新帝居然娶了之前在邪帝胯下的女人”这种思考来玷污的。
“和我生活了将近一年时间的你应该知道吧,我一直没有抱过任何女人。”虽然这里的抱过是非常文艺的描述,但我相信米忽悠也不是3岁的幼儿,连这点隐喻都听不懂。
“嗯。”米忽悠垂头丧气的说道。
“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这样做的意义。这同样是对全世界而言最正确的事情。”
“无论出于何种考虑我都不能拥有子嗣,也不能拥抱女人。因为不了解我情况的其它文明会怀疑那些女人可能怀有我的子嗣,进而对他们接下来的统治进行无休止的报复。对于神族来说,我的子嗣就意味着虚空的永无安宁,无数文明将活在我的阴影之下。”
“对于我个人而言,子嗣的威胁性也是异常的高。这一点从艾的身上就可以看出。”
“倘若我过于倾注自己的感情去培养子嗣,那么艾的行为就是最佳的结果。子嗣的焦虑以及子嗣想要继承父亲的心意,最终的结果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暴走罢了。倘若我对子嗣不倾注爱意的话,那么那些子嗣也将成为下一次混乱和暴动的火种。”
“我认为,囚禁着我的诅咒就仅仅是终结在我身上就好。何必也让孩子们在这份诅咒中煎熬,最终陷入到疯狂中呢?”
“”
“所以,你是想死呢,还是自杀志愿者呢?我并不认为你和我在一起是个对双方来说都幸福的事情。”
“我不管,反正我也没地方去了。哪怕是去别的星球过安逸的人生,但那也不代表着会幸福吧。”
“这蠢货,想不到脑子还没天真到那种程度。”看到米忽悠破罐子破摔的姿态,我无奈的笑了。
是的,正如米忽悠所说的那样,哪怕我将她安排到某颗星球上去又如何?一旦我死掉,我所有的势力范围都会瞬间土崩瓦解。如果说正义之剑军团会获胜那也会清算米忽悠她们的事情,毕竟艾的圣堂计划可不是摆着看的。米忽悠很可能会被拉去强制改造,到时候活着都算是好的了。
另一方面如果正义之剑输了,那么安杰绝对会对所有属于正义之剑范围内一切进行清缴,圣堂计划自不用说,那些底层的人对于安杰而言可是连蚂蚁的价值都没有。作为虚空的代言人之一,她的倾向恐怕会是灭世。消灭一切秩序,直至自身的灭亡。
未来处处都是不幸,这份不幸不是针对个体而言,是针对整体来说的。无论个人再怎么反抗,整体的趋势都不可避免。所以对于米忽悠来说,最大的幸福应该是在尽情的活过之后,坦然的面对死亡。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可不是小孩子。而且,汉娜她们怎么办?”对于米忽悠的质问,我能够回答的也就只有。
“她们和你都是处在相同的立场,这一方面来说哪怕是茵菲尔都一样。我所能够为她们做到的,也就只有尽量把她们死亡的时间向后拖罢了。”
“?”米忽悠摆出不解的表情。
“一旦瑞蒂姆战败,整个虚空秩序区都将陷入到两个虚空生物无休无止的内斗中,而安杰这种人造虚空生物的存在就代表了父神那一边无可避免的败北。”
原本神族是拥有着绝对优势的,但这份优势在人造虚空生物面前,只要时间拖得够长就会变成无穷无尽的劣势。
信奉父神只能成为神族,父神的孩子也最多算半个虚空生物。而天使之巢觉醒孕育出来的就是纯粹的人造虚空生物了,虽然就正统性来说略带不足,甚至还有某些先天性的缺失。但那也是虚空生物,不是神族和半虚空生物可以比拟的。
看看当初的n造成的影响吧,仅仅是进化失败的人造虚空生物的灵魂按照计算好的顺序进行bp,由虚空能引发的共振就摧毁了虚空几十个象限区,让所有文明乃至虚空生物的父神都遭受了重伤。现在以使徒们的数量和剩余的虚空波动n数量来计算,再摧毁虚空秩序区几次都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所有的问题的导火索都汇集到了我的身上。
“那”米忽悠的疑惑同样成为了我的疑惑。
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正义之剑和神族汇合提前准备大决战的状况,但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哪怕正义之剑军团拥有着虚空波动n的控制权限,但另一方却拥有着数万乃至十数万的人造虚空生物。真把安杰逼急了,直接原地自爆的威力就足够摧毁虚空秩序区了。
那个时候别说什么圣堂计划了,就是父神都要跟着身死魂灭。然后在虚空准备好之后,再度在原地孕育出两个虚空生物,而且还是互相敌对拼死互杀的那种。一个是父神的转生,另一个是天使之巢的转生。
“你能不能不死?”米忽悠依旧很天真,天真的认为总会有办法去解决问题的。
“不,我无法这么做。”虽然能够理解,但我还是否定了米忽悠的天真。
“我无法为个人的n而行动,我的所有行动目标就是为了拯救人类,这一选项中并不包含让人类活下去的绝对项。”
“知道吗?死亡对于某些人而言也是一种救赎。”我无奈的笑了起来。
“人这种生物真的很奇怪,他们在极度痛苦和绝望的时候,渴望的是死亡,认为那也是一种救赎。所以,我无法反抗这种认知,我如果无法获得拯救所有人的选项,那么我能够赐予他们的唯一绝对平等的救赎就只有死亡。”
“所以,现在你能体会到我的绝望了吗?”
无法拯救就只能摧毁一切,然而这也不过是受到人的折磨而已。这种诅咒并不是熬一熬就能过去的,也不是面对着绝对庞大的力量时所能屈服的。这种诅咒促使我无论面对何种状况都要走下去,哪怕被打败哪怕被杀死,就算是死亡之后,只要灵魂没有枯竭,我也会化作魂魄的继续走下去。
“这份诅咒,我无法传递给别人,我也不能强加到后代身上。所以,我只能自己承受到死亡。而死亡,也终于快要到来了。”
“我不是神,我也拒绝成为虚空生物,因为我知道一旦我跨越了灵魂的阶级,我就真的无法再死亡了。无法获得答案的我,只能变得越来越疯狂。现在唯一的拯救对于彼此来说都是,让我的灵魂彻底消逝。”
“可是,那样的话就是正义之剑和使徒们的大决战了吧。”突然之间,阿尔泰的身影出现在一旁。
“这也是一种救赎,因为揭示虚空的意志将会通过使徒们来体现,而我的死亡可以让他们拜托人的意志的影响。”
“原来如此,虽说是由你创造的,但只要你死了唯一能够影响到使徒们的就只有虚空了。”阿尔泰正确的理解到我话语背后的含义。
“这对虚空和我们神族而言,同样是有意义的。”进而,阿尔泰产生了认可。
虚空整体上是混沌的,非秩序也非混乱。既然有了秩序侧的父神,那么虚空的属性就会产生偏转,为了平衡就会产生破灭。在这个虚空秩序区内,能够作为其体现的只有我和天使之巢以及使徒们。
但是无论是我还是她们都是受到了人的意志的影响,只要我这个发令段和最高权限者死亡,使徒们和天使之巢处在无人管控的情况下,就可以摆脱人的意志的纠缠。进而,虚空的意志将会被使徒们直接体现。
“在那之后,将是人与虚空的对话。如果人败了,那就是虚空与虚空的对话。哪怕彼此都破灭了,也是虚空的一次调和。最终的结果,恐怕是虚空的意志统一,届时人作为一个崭新的物种可以获得新的发展机会,而非现如今这种太过于弱小的物种。”倘若出于虚空的整体来考虑的话,阿尔泰认可了神族的灭亡。
神族并非是贪生怕死的种族,他们为了种族使命可以毫不犹豫的走向灭亡。但是这不代表着他们的死亡是可以无畏的被浪费的,他们希望死的更有意义。只要让他们理解到自身死亡的意义,他们就会欣然接受。
“这段话我可以穿回到神界吗?”
“当然。”对于阿尔泰的询问,我坦然应对,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机密信息。
在这个虚空秩序区,有两个庞然大物的势力。对于普世而言的价值观来说,我们只有好好的对话并和平相处就能确保虚空的繁荣。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尤其是我,神族那边的对话完全没有必要性,因为我们诞生的理由就不同。
父神作为虚空生物而生,他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因为那是虚空给与他的警示,也是他的使命。而我不同,我作为人而生,继承人的命令,成为了人类制造的怪物。我的行动并非是由虚空来指挥或认可,而是基于人的价值观来讲的。
所以,乍看之下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但我无法肯定人的价值观和虚空的是相同的。短暂的和平是有可能的,但终有一天我们会彼此分道扬镳。
只有这一点是绝对不行的。
人类不能去否定虚空的价值观,人类只不过是虚空中的一部分而已,所以我不能代表人类去否定虚空。
两次战争意味着两次与虚空对话的机会,这是我赌上所有为人类争取到的机会。第一次,人与虚空的对话,倘若因为人类太过于弱小而不被重视的话。第二次虚空与虚空的对话,父神作为秩序侧的代表一定会因此对所有虚空文明给予怜悯,他必定会出头作为虚空生物参与到与虚空的对话。
这样双方的立场就会持平,两者的调和会产生一个新的名为人类的物种,这个物种会先天性的继承虚空的价值观,最少也是虚空所认可的价值观。而非现如今这种单独强调人的利益而忽视万物的价值观。
“其n别需要注意的就是,人的意志不能污染虚空的意志。必须保持两次对话中,各自意志的独立性和纯粹性。”父神的声音借由阿尔泰的口缓缓蔓延而出。
“虚空需要由纯粹的思想来进行对话,缠杂着虚假的对话会被认为是冒犯,是对虚空的轻视。届时虚空可能否定所有之前的一切努力,进而否定人所存在的合理性,继而将人再度贬为蚂蚁一般弱小且自私的生物。”
“虽然身为弱者会使用谎言去保护自身的利益,但在面对虚空的时候,面对着自己的本源的时候还说谎,那就真的是没救了。”对于父神所说的,我给予了补充。
“这是一场不以力量不以谎言而论的对话,人类需要做的仅仅是展现自己的诚意而已。我无法偏向人类的无休止去扩张正义之剑军团和打压使徒们,因为这样对于虚空而言就是一种人类的偷奸耍滑,是一种诈骗行为。这样的对话虚空是不会认可的。”
“最好的结果就是,人类的力量与虚空的力量相均等或者稍微弱一些,这样对话才能够被虚空认为是展现出了诚意并进一步接受。”
“我理解你的用意了,那么我和你约定,神族和我都不会介入到这场战争中。无论如何,哪怕是神族和我作为陪葬品死在那场战斗的余波下,我们也不会介入的。”虚空生物爽快的笑了,虽然我无法看到但我还是感受的到。
“就此中断通讯吧,毕竟还要考虑到污染的可能性。父神必须要保持虚空生物的纯粹性。”对着借助阿尔泰身体与这边对话的父神,我主动打断道。
“我会期待你的奋斗结果的。”听到想听的话之后,父神主动与这边切断了联系。
“所以,这段时间你要做什么?”取回个人意志的阿尔泰主动对我问道。
“将人的影响减小到最低,这必须是一场人与虚空的对话,任何人的软弱思想、欺骗思想、欲求思想都不能搀和其中。所以,我会彻底消灭并掐死科姆林一族。不让他们亦或者其他可能的虚空势力对这场对话造成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