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何会变成这样呢?明明,我所期望的并不是这种事。
在我有限的人生中,在我记忆刚刚开始成形时,我还是一名非常幸福的孩子才对。我家有一间令人羡慕的大大的房子,爷爷奶奶和外祖父外祖母时常会来看望并带着颂歌自己的礼物。
在诺记忆开始的地方,父母生活是非常幸福的。母亲每天专心在家打理家务并陪护诺,而父亲则是每天都努力工作。每天的晚饭时分都是诺最期待的时间,因为那个时候父亲会回到家并陪诺玩。
当然,在年幼的诺记忆中家中也并非是一帆风顺的,诺时常能见到父亲勉强自己打气精神来陪诺玩耍但也会忍不住打瞌睡的样子。每当这种时候父亲都会在书房忙碌到非常晚,而母亲也一定会默默的陪伴在他的身旁。
年幼时的诺不懂,但不代表着她始终不会懂。现在想来那时一定就已经陷入到经营困难之中了,为了摆脱企业经营困难摆在眼前的只有两条出路。转型或扩大生产,然而无论哪种都是需要扩大投资的。
虽然努力削减成本是一直在做的,但果然要走出经营困难就需要开脱市场。无论是抢占别的企业市场份额还是开辟新的市场,都是需要资本的投入的。
所以,别无选择的爸爸才会抵押企业向银行进行贷款。
诺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父亲是充满了干劲和斗志的,得到贷款之后马上就开始了订购新设备和开发。废寝忘食的争分夺秒调试新设备仅仅是为了削减负债的时间成本而已,更是为了抢占先机的封死竞争对手的道路。
然而,越是焦急也越容易出问题,最终因为对新设备的不熟悉导致运行不稳而出现了事故。地狱业火瞬间就吞噬了工厂,而原本就长期在工厂内废寝忘食工作者的工人们也因此而劳累的减少了逃生的能力。
对于事故当夜诺的记忆只有家中不断的电话和母亲疲于应付的焦急感,以及第二天的时候当母亲出门之后家中变得冰冷而空荡。
之后的连续三天,爸爸妈妈都没回来,爷爷奶奶外祖父外祖母也没回来,照顾诺的只有家中的女仆和管家。然而即使是女仆和管家们,他们的脸上也爬满了动摇和不安。
最终,在出事的一个星期之后,母亲回来了。母亲回来并没有多少时间理诺,而是花上两小时洗漱更衣之后再度出门了。
诺记得那个时候母亲出门时身着的是未曾见过的黑色礼装戴着的是黑色面纱,因为母亲严厉的面容和不容接近的氛围的诺当时并没有来得及询问。但如今诺是知道的,那是丧服。
只用了一个星期,母亲就代父亲参加了企业举办的丧生员工的集体葬礼。而在之后的一个月时间内,本就财务严苛的家族企业因为要赔付大量员工家属的精神损失费和保障生活费而雪上加霜。
这一个月对于诺来说是人生中第二寂寞的时间,那时的诺常问家中的管家女仆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然而,仆人们却无法给予准确的回答,只能闪烁其词的不断转移诺的注意力。
一个月之后,诺被疲惫回家的母亲带去了医院。对于久违的能够见到母亲而开心的诺而言,坐在车上安心的靠在母亲身上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母亲脸色的疲惫和悲伤,也没有询问前往医院的理由。
当诺站在爸爸的病床前时,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父亲因为工厂失火的灼烧和崩塌掉落的钢筋混凝土的砸伤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着。
在诺的记忆中,爸爸是一名身体壮硕时常带着自信笑容的人,而如今的爸爸却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身边被大量的机械所包围,身体虚弱到连呼吸都浅薄的昏迷着。无论诺怎么呼唤,爸爸都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焦急的诺想要问母亲爸爸到底怎么了,然而回过头的她看到的却只有母亲捂住嘴努力忍住泪水溢出的痛苦表情。
无论诺怎么询问,无论诺怎么推拉母亲,母亲都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诺在悲伤中回到了小学,在心底期望着父亲病情好转的同时也越发努力学习,为了换回父亲的笑颜。然而诺家企业的事故在同学间不胫而走,同学们在背后开始议论诺的父亲是杀人犯。更有甚者,更是有学生跑来b诺。
原本就因为爸爸的事情而心烦意乱的诺面对着同学们的“侮辱”彻底爆发了,她和大量的同学扭打在一起。
当母亲因为校方统治赶来时见到的是,数量多达数十人的鼻青脸肿和诺口吐鲜血的重伤。据紧急处理的校医所说如果不是教师制止及时,诺恐怕就被那群学生围殴致死了。
然而,即使是这样的诺也虚弱的躺在床上露出了笑意,因为所有“污蔑”爸爸的人诺都用拳头还以了颜色。
但是,让诺没想到的是她遭到了背叛,而且还是她最信任的妈妈。只见妈妈对所有接到校方通知而赶过来的家长们下了跪,跪着请求他们的谅解。
这让诺感到无法接受和无法相信,瞬间感觉被全世界背叛的她从此变得不再信任任何人。
诺在之后住进了和父亲同样的医院,仅仅是这一点就让诺那逐渐变得冰冷绝望的心稍微取回了一丝的温暖。但这份温暖没有持续多久就彻底破灭了,因为诺最亲爱和信任的爸爸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诺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是什么,但当她得知的时候她是真的感觉自己的天塌了。她还清晰的记得爸爸把她抱起来时的笑容,以及爸爸对她说的那些话。
“爸爸,我是不是你最爱的人。”
“你是我世界上第二爱的人,宝贝。”爸爸将诺高高举起并亲吻她的脸颊说道。
“那谁是第一?”年幼的诺因为不满而质问道。
“当然是你的妈妈了。”
诺还记得说这句话时爸爸的音容笑貌以及之后母亲从厨房端出的菜肴的美味,现如今那些却以不在。
爸爸没了,背叛自己的妈妈也病倒了,自己变得孤身一人。妈妈的病源于持续一个多月的不眠不休的处理公司和员工的事情,以及爸爸离开的身心打击。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诺的母亲不仅仅要处理公司的企业保险还要处理员工家属的赔偿申请,哪怕公司的财务因此雪上加霜这些也是不得不赔偿的。
不断的出席员工们的葬礼同时也要不断的雇佣人手处理工厂的废墟,更甚者还要安抚员工家属情绪。
但是,诺忽视了。妈妈也是人,不如说妈妈比其他人更容易受伤,因为妈妈需要一个人来承担其他所有人的全部伤痛,同时还要面对丈夫的病重。
对于每个失去亲人的家庭妈妈都要一遍又一遍的道歉,直到对方原谅为止。对于每一家上下游公司妈妈都要亲自上门造访商讨赔偿的相关事宜。同时,妈妈也要面临银行的抽贷。
所有的这一切都让原本经营困难的公司直接进入到破产的流程中,同时在这特殊的时期丈夫作为公司法人必须要面对来自政府的责任追究,为了不殃及家人同时也是赎罪,丈夫留下遗书自杀了。
不堪重负的妈妈最终倒下了,被医院强制要求静养的她在休养的一年间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将公司和绝大部分资产变卖以便偿还银行的贷款和一些后续的赔偿。
诺就这样在没人的关心下孤独的生活了一年,这一年她像个孤儿或野孩子一样独身一人,没人关心没人可以求助也没人可以倾诉。妈妈因为重病体质变得极为虚弱,无法再抛头露面,而诺也无法对一度背叛自己的妈妈再敞开心扉。
结果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唯的突然转学进来,对于第一天转学过来的唯诺也本打算置之不理的,因为她知道唯早晚要加入到那些学生之中,和自己这种“坏学生”不同。
但是诺的认知马上改变了,当面对着聚集到一起的同学们开始嘘寒问暖时,唯和他们发生了争吵。只因为唯偶然间说了一句话,一句她不该说的话。
“也许她的父亲也只是受害者而已。”
虽然诺没有听到之前他们在谈论什么,但仅此一句话就够了。对于诺来说,同样对于那些同学们来说。听到唯的话一时之间气氛开始变得沉默,沉默到了让诺都不得不注意到唯他们之间的异常。
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同学都闭口不语的向后退了一步,为了将自己与唯划分开,为了重新建立起自己的阵营。
稍微期待一下以后会如何发展的诺看向唯,是道歉还是变得沉默,诺在期待着唯的反应。然而出乎诺意料的,唯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开始继续整理下节课的课业。
通过唯的反应诺知道了,她是自己这边的,她既不会可怜自己也不会同情自己,她和自己是相同的。所以,诺自然而然的就对唯发出了邀请。
两个人的友情持续的时间超乎了诺的想象,虽然诺从未想过两人会分道扬镳但一般来说随着毕业和成长两人之间的联系也多少会减弱,比如分到不同的班级、上不同的中学、参加不同的社团活动、上不同的高中、决定未来是以专科还是本科为发展方向等等。
但该说是孽缘么,两人之间的友情并没有特别的去经营但却一直保持到高中。当然,诺也多亏了友人的关系并没有陷入到自怨自艾的灰暗人生去。
事实上诺的反抗期结束的比自己预期中的还早,差不多在初中二年级的时候诺就学到了何为同理心也理解了同学们对她的恨意。
虽然诺嘴上还是不承认但内心里已经差不多认识到了当年父母的苦和同学们的辛苦了,尤其是在看到家长参观日中全班约有一半的学生处在没家长参加的苦闷表情时,因为那种表情和诺实在是太像了。
事实上不仅仅是诺,所有失去父母的学生们都表现出了共同的苦闷和忍耐,所以所有人基本上处在彼此彼此的状态。但是,诺没有忘记他们也没有忘记,诺的爸爸要对他们家人的死负责。
诺也是在初二的时候原谅了母亲,因为她知道那些因为失去父母的家庭状况变得更加艰辛。诺家因为还有一些资产所以日子上还算是不缺钱,但那些人呢,那些失去了家庭支柱的人呢?父母中只剩下一人的孩子们只能忍受孤独,因为剩下的那个人要肩负起赚钱养家的责任,同时还缺少时间去陪伴家人。
妈妈正是认识到了那些人是单纯的受害者,他们要承受的苦难和清贫远超诺家所以才会下跪道歉的。
诺在初中时算是老实了很多,既不会主动和人打架也不会去招惹谁,和同学们彼此保持着互不侵犯的状态直至毕业。这段时间诺除了思考自己的事就是未来的事情,毫无疑问只要还留在家乡诺就一直无法融入到社会中,虽然也有转学的办法但谁又能保证新的学校没有小学同学呢?
所以,无聊的只剩下学习的诺初中的学习成绩是非常好的,在初中毕业拿到优秀判定之后她听闻唯打算回到故乡城市的第一反应就是一起跟过去。
妈妈听过之后也同意了诺的提议,大概是对诺在学校的处境多少有些耳闻吧。在和诺约定了生活方式和生活补助之后,妈妈也马上在上联系市的房屋中介,给诺物色好一些的出租屋。
在唯的出谋划策下,诺终于做好了搬家的准备。在离开家的前一晚妈妈非常少见的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宴请唯和诺,那一晚诺第一次在爸爸离世之后露出欣慰的表情。
诺和唯一同来到市,对于唯而言市是老家而对于诺而言市是新生的开始。这里没有旧识也不需要刻意和人保持距离,届时诺可以凭借高中出道将之前的压抑都补回来。
诺对于自己还是相当自信的,继承了母亲优良的基因诺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漂亮的数一数二了。如果不是因为诺的身份敏感,估计诺在初中就追求者众多了。
虽说如此但初中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来追诺的,那些人故做聪明的认为可以趁着诺处在示意期的时候趁虚而入,他们花样百出的来搭讪诺,然而那个时候全都被诺身旁的唯给挡住了。
那个时候的唯在诺的认知中就已经是非常出类拔萃的人了,无论何时都是正气凛然的样子,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一般,那些轻浮的想要靠近的男生毫无疑问都会被唯给割伤。
有如此可靠的唯在,诺也算是幸福和幸运的吧。
高一的时候,诺忙着认识新同学和编借口来市上学都已经忙的无暇他顾了,那个时候的诺需要挑战的不仅仅是新的同学还有新的人际关系。
那些市土生土长的学生们,他们除了在高中的时候有新的同学之外在初中和小学还有故友的关系,所以诺接触她们的时候还是非常小心翼翼的,以免被不熟悉的人际关系给伤到。
话虽如此,在高一过了一半的时候诺就已经在班级中变得游刃有余了。利用优良的外表和积极的性格,诺登上了班级势力的上层。在高二的分班中,诺也利用自己在高一时积累的优势马上就成为了班级中的焦点。只不过诺没有那么蠢,不会搞口蜜腹剑的事情。
要说诺的人生第二次变故出现在哪,差不多就是在高二不久应同学的拜托跑去给足球部帮忙了。当时的诺通过朋友的关系认识到当时的,不仅仅是帅气在班级内也是阶层的顶端。
阳光帅气、一表人才的在平时诺是绝对不会去接近的,因为这代表着众多女生的仇恨。诺在高二分班表发布的时候就知道了的存在,但是诺也知道是年纪内绝大多数女性喜爱的对象。如果诺冒然去接近绝对会被别的女性仇恨上,在此地根基尚浅的诺是不可能扛得住绝大多数女生的流言蜚语的。因为她已经从小学、初中的日常中体会过了流言蜚语的威力。
然而,通过在足球部的帮忙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原本诺就是外表优秀的类型,性格也还算好对于有困难的同学也会伸手去帮助,这样的男女凑到一起哪怕不想都会擦出一些火花。
最先告白的是,在一次足球训练后看着仅剩着诺在场边收拾训练用具的样子,忍不住心中的悸动而任凭情感的告白了。诺当时在被告白的瞬间大脑立刻陷入到宕机之中,超乎想象的告白让她的大脑马上被甜美给催眠,然后下意识的同意了。
两人之间的交往第二天就传播到全班都知道了,不仅仅是全班应该说是全年级。宛如台风过境一般的冲击让全年级都沸腾了,虽然也有不少女生因为心爱的被夺走而怀恨在心,但多亏了诺高一时的表现众人算是勉强认可了他们。
初次的交往是非常甜蜜的,因为两人之间都是初次恋爱所以哪怕是日常互相对上眼就会让两人变得面红耳赤。也因此两人间的甜蜜氛围马上就会侵染全班惹得一群人瞎闹。
就在诺沉迷于恋爱的甜蜜时,噩梦却已出乎意料的方式袭来。在交往一个月的时候,在放学后赶去相约的咖啡店时她在半路上却看到了意外的景象。和同班不起眼的雪抱在一起的模样。
诺只记得当时的天气非常阴沉,天气预报的阵雨总是突然而至。明明出校门的时候还是晴天,但在半路上就已经阴云密布了。一边想着会不会下雨一边赶路的诺丝毫没有想过冲击来的如此突然和震撼。
在人群的街角处,正抱着痛哭的雪满脸痛哭和悲伤。一开始诺还欺骗自己是雪遭遇了什么而前往帮助而已,但在靠近的询问之后马上迎来了谎言的破灭。
“、雪,你们怎么了?”
“诺,你怎么在这里。”对着好心询问的诺,一脸惊讶和慌张的反问回来。就好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同时也将雪从怀中拉开。
“不是约好了去咖啡店碰面吗?”虽然诺回答的极为顺口,但果然还是赶紧非常没有底气。
“对啊,不好意思我都忘记了。”如醍醐灌顶一般笑起来的并没有让诺感到心安,反而是如陷入冰湖一般心底发寒。
骗人的,怎么可能会忘记约会的事情呢,明明他每次都是非常期待的。这是诺本能的质疑,也是女性对谎言的本能识破。
“讨厌啦,对了雪怎么了?”尽管在心底里开始了怀疑但诺还是假装不在意的转移话题问道。
“不,没什么啊。”虽然口中是如此说的,但是却用手紧紧的握住了躲在他身后的雪的手。
“啊?”因为的背叛行为,诺一瞬间怒气攻心不自觉的发出了刁难的声音。
“喂,雪你是副班长吧,你知道我在和交往吧,你倒是说说看啊,你躲在的背后握住手是什么意思啊!”诺忍不住失控的看向一直躲在身后的雪。
在诺的认识中雪一直是名不起眼的副班长,她除了会做好本职工作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显眼和令人瞩目的事情。印象中雪的圈子一直都很除了和固定的几名女同学关系好之外并不会和别人做过多交谈。
然而如今正是这样的雪和全班都瞩目的紧紧的相拥在一起,甚至还在诺发现之后被所袒护。无论怎么样都会让诺感到异常的火大,火大到想要揍人的程度。但诺忍住了,因为她心底还保留有一丝的期待。
“”但是,雪并没有回答,她仅仅是用可怜的眼神看向。
被雪用如此可怜兮兮的眼神凝望,立刻不忍的瞪向诺并说道:“都说了并没有发生什么。”
第一次,诺在的脸上看到生气的表情。平时那个无论如何都不会生气总是积极开朗的,第一次露出了诺不认识的表情。
“没有发生什么的话那你是什么意思?”委屈和不甘和不满一同爆发的诺吼向。
明明,我才是你的女友,你却袒护别的女人是什么意思!不甘心和痛苦在内心怒吼,然而诺却逞强的没有说出口。
“我们不过是朋友而已,你不要胡闹了。”始终没有正面的回应诺,而是一直在说着任谁都能看出的谎话。
“朋友会相拥吗!?朋友会牵手吗!?朋友会对恋人说谎吗!?”诺发出了愤怒的质问。
然而却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沉默着。的低头沉默让诺越加感到愤怒,同时也越发的感到悲伤。来自周遭人的视线,混合着好奇、怜悯、暗嘲的视线透过肌肤刺痛了诺的心。
尽管细微但周遭人的议论声还是传入了诺的耳中,她感受到从未承受过的耻辱。
“够了,你这个背叛者。”无法再忍受内心煎熬的诺对恨声说道。
周围传来了细微的嘲笑着,就像是在嘲笑着的背叛与诺的被甩一样,在两人之间各自产生了不同的理解。然后基于这份理解,感情也在发生着转变。
“你才是够了,你又了解我什么。”愤怒至极的说出了不该说的话,那是对两人关系死刑的宣判。
“啪!”
“啪!”
之后发生了什么诺已经不记得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她走在拥挤的街道上,左脸颊像火一样的疼痛。右手上虽然同样传来了灼烧感,但诺以无法感知,就像此时此刻从天空落下的冰冷暴雨也无法感知一般。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诺丝毫没有在意倾盆大雨浸湿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在意衣服在暴雨之下变得半透明。丝丝的冰冷早就随着雨水浸透了诺的内心,除了左脸颊时而传来的痛感诺以无法感知除了冰冷麻木之外的任何感觉。
就像是机械一般,诺随波逐流的走着。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的液体甚至让润湿了眼眼前的视线,让一切都模糊扭曲起来。然而,这样的诺最终还是停下了。
没有目的地的漫游的诺因为坚硬的触感而停下,呆呆的抬头看向眼前。黑色,因为液体而扭曲的风景中只有黑色。
下意识的用手臂擦了擦眼睛,诺才看清眼前的景色。尽管还很模糊但终于能够看出大概的物体。黑色的人形以及黑色的大伞,有个人身穿黑色的衣服撑着黑色的伞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带我走。”几近于哀求的,诺下意识的说道。
无法思考为什么,无法理解为什么,诺早已放弃了思考,她的大脑甚至停机无法再运转。几乎是依靠本能的,诺对眼前的人说道。
然后,那个人稍稍撑起雨伞让诺进入里面,诺放弃一切的和那个人一同走向未知的前方。
那是一栋显得非常古朴的房屋,尽管在梅雨天气下木质结构会散发出一股青苔味但也正是如此证明了房屋的古朴。
诺被要求去浴室清洗身体,然后她也盲目的遵从着那个人的命令进入浴室内清洗身体。脱下的衣服是校服和内衣,早已被雨水浸湿的它们只会持续不断的吸取诺的身体中残存的热量。但那样的衣服就大刺刺的扔在陌生人家卫生间的地上,这是平常少女绝对不会去做的事情。
从浴室毛刺玻璃上的影子来看,那个人已经捡起扔在地上的女性衣物并扔进洗衣机内清洗。但身体淋着热水的诺却没有丝毫的羞耻心和感触,此时此刻她的心还在被寒冷所侵蚀。
然而,这样的寒冷并没有诺所认为的那么冷彻刺骨,因为这份寒冷正逐渐被热水的温度融化。
丝丝的热气就像是针亦或者寄生虫一般,刺穿爬满诺的肌肤并拼命的向着身体的内部入侵着。虽然热水非常的灼热,但与诺体内的寒气交换之后只能变成冰水沿着肌肤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