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赵不试,却说道:
“观磁州兵变,可见百姓抗金之念坚定,民意不可违,王副使咎由自取,无需在意!”
这话火气有点重,赵构虽然对王云之死心中窃喜,却也不好公开表现出来,只得微笑不语。
“仁仪,殿下初归,且不提此事,先请殿下入城才是正理!”
汪伯彦老奸巨猾,不对,是老成持重,见状连忙出言道。
当下,众人簇拥着赵构,四百马军护卫四周,三千甲士列阵前后,开往相州城。
途中,赵构一边和汪伯彦,赵不试叙话,一边打量左右军士。
“相州军面貌,比磁州军差了许多!”
曾直面过虎狼金兵,亲眼目睹过宗泽麾下的宋军,此时再见相州军,哪怕赵构并不怎么懂军事,也能看出其中差别。
“宗泽治下的磁州军,阵列整齐,士气旺盛,行军肃然,这支部队,远远不及也!”
赵构暗暗想道。
“咦?”
正在此时,他突然看到不远处一队骑兵,装备和其余骑兵相差不大,气质却迥然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赵构也说不上来,但就是觉的这队骑兵与众不同,绝非普通骑兵可比。
“汪相公,那支部队是何人统领?”
指着那支队伍,赵构向旁边的汪伯彦问道。
顺着赵构指向,汪伯彦看了看,遂点头道:
“殿下好眼光,那支队伍是刘岩所部,上次殿下来相州时,也曾见过的!”
“刘岩?”
赵构想起来了,颇有兴趣的问道:
“可是当初率领二十骑兵,全歼七十精锐金骑的刘押正?”
“正是!”
汪伯彦微笑道:
“不过,刘岩现在已经不是押正了,老夫将其提拔为马军一营第五都都军使,统领八十马军!”
“殿下有所不知!”
一旁的赵不试补充道:
“刘岩骁勇善战,二个月来斩杀众多金人,被相州百姓称作‘相州猛虎’,他所统领的马军,亦被称作‘猛虎军’!”
“猛虎军?”
赵构先是一愣,随即点头,说道:
“倒也贴切!我观刘岩,的确宛如猛虎,当世猛将也!”
说话间,脑海里再次浮现当初山头所见,那个全身披甲,策骑如风,箭无虚发,箭箭贯穿铁甲,射杀一个又一个逃跑金人的虎贲锐士。
如此猛将,‘相州猛虎’之称,的确名副其实。
“相州军能有刘岩这等猛将,汪相公治军有方啊!”
赵构笑着恭维了一句。
“呵呵,殿下过誉了!”
听了这话,汪伯彦心下颇为受用,手抚颌下胡须,微笑道:
“治军之道,首在奖罚分明,我大宋人杰地灵,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只要军法严格,执法公平,不吝奖励,自有栋梁之材涌现!”
“不错!”
赵构点头,说道:
“本王在磁州,也曾向宗相公请教,所得和汪相公类似,治军必须奖罚分明,军法严格,执法公平,同时不吝奖励,激发士卒斗志!”
“然也!”
听到赵构说起宗泽,汪伯彦眉毛不经意间皱了一下,但很快掩去,说道:
“殿下所言甚是,古之所谓名将,领兵不外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