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对面这位了。”白桑晃着手指指着枯晔,“他想看我酒后吐真言,可是你来了,我不敢吐。”
“还是我来说吧!”话音一落枯晔便数落起言禾来,“严庚为什么会护着萧何,你应当知道吧?你可是跟了严庚很多年了。”
“不知道。”言禾惭愧道,“我没你想的那么聪明。”
“七年前阿言的葬礼,你去了么?”
“没有。”同第一次一样她记得当时的葬礼也是由墨老鬼的义子办的,那是墨言的第二次葬礼,至于人为什么会死两次她无从得知。
因为严家便可从他们言家人身上续的一条命,可是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但是墨言,第一次葬礼她去过,已是烂的不成样了。
至于第二次,那时她才跟着严庚,整天里都是看资料,那一次严庚去了她没去。
据说葬礼一切从简,简到墨老鬼这个亲爷爷都为曾露面。有的时候,她真的怀疑墨老鬼已经死了,因为这个人太能忍了。
“当时悬崖底下,阿言身侧还有个男孩,男孩只是骨折却还有气息。按照米叔的话,是要让他陪着阿言一道下葬的,米叔是你小姨的四师弟。
有些东西,他比我这个更接近鬼的人还会看。他说这是天意,可是严庚却不知道起了怎样的心思,竟然说服了米叔。
于是,他将萧何交托给了当时在北地还活动的青姑。青姑不是七处刚建立时的那些旁门出身,亦不是七门的人,却也会些别人想不到的东西。”
“比方说盗梦。”白桑补充着顺带看了一眼枯晔,“喂,我不是有意插嘴的啊!
我只是好奇青姑和严庚的关系,感觉青姑一直没老过,而且严庚作为家主的时候年龄还特小,那个时候就有青姑的存在了。”
“可是我明明记得严微漾未过门的妻子不是青姑,她怎么也跟你们墨家最开始的那老头一般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呢?
而且,我记得北地当时也有不少很奇怪的现象吧,那时候夜生活没现在丰富,天黑了都躲家里。
可是却出过不少集体梦游的事件,有的时候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自己从襁褓里爬出来在街上游行,有的时候则是一群年轻气壮的青年汉子半夜三更跑到河边帮人拉水里的什么东西,还有的时候则是一群妇女在田里插秧......反正这些人都是不知情的,做事的时候也是闭着浑浑噩噩的,往往在回家的半路上却会突然醒来。
那个时候我家的老爷子还在,他说过那是青姑在靠盗梦借力,让我们别去管。在他眼里青姑好像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再加上那些人确实也没有折寿损命什么的,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对。”枯晔沉声道,“自打萧何来了北地,青姑便一直在他梦里活着,之前严庚应当也对他进行过催眠,不然不可能半年不到他就完全信任自己的身份了。
反正,他不是真正的萧何,真正的萧何现在在海边。至于严庚为什么为他起这个名字,我并不清楚,或许海边的那个人他是知道的。
而我,为什么会跟着他完全是因为我认错人了。”
“什么?”言禾只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一个职业杀手,每次回国基本上都在跟踪萧何,却仅仅只是认错人了。
这,很可怕呀。
“真的。”他点头,“五年前是我第一次回国,之后我又曾三次回国,那三次你都在跟着我。对吧?”
“对。”言禾有些尴尬,这个问题竟然被当面提出。
“后三次都是近几年的,我要说的是第一次,那时候他还在北地。恰巧有个人在青州失踪了,而曲家谷安雅一生中最常跑的地方便是青州和北地,因为曲家的事继她爷爷死后她是唯一的知情人。
恰巧,那时候我在北地碰到了他,那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让我误会他就是失踪很久的曲安语。
再加上第二次偶遇时他在青州且是严庚名义上的侄子,我便更加认定了这个猜想。
直到上次回国,我去看了米叔,这才知道一切都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