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暗表,按照谢梓恒的安排部署,此次要在‘卧盘岭’伏击泰山派人士,说起来绝非易事。陈景云立即动身赶奔‘靖刀门’,准备与门主霍迪龙会面,共商此事。
两人在门派会面,也都是一头雾水,甚至有些担心。
“师弟,你说这个京城里的武圣人办事是不是有些冒失,哪有让我们这么硬来去火拼的,生生抢夺人家门派如此重要的宝物,这么干非得死伤不少啊。我‘靖刀门’虽说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也苦心经营了数十年,刚刚以为找到了京城这个大靠山,………没想到,接连给我们安排这样的范难之事。上次范险还好只是我们几个人,夜里偷袭碧阳观,虽然没什么收货,但也没有什么损失。可这次,要和泰山派硬碰硬,甚至说,要在‘卧盘岭’灭掉泰山派,这实在是有些不靠谱啊。再说,两门派相争相斗必会死伤众多啊。我到不是怕什么,主要是担心现场收拾不好,留下蛛丝马迹,难免会被绿林人发现,此事一旦被人知晓,传到江湖上,我‘靖刀门’可怎么和江湖众门派解释,何况五岳剑派一定不会上罢干休,岂不是要与我门不死不休啊,至我门于不仁不义之地啊………,这买卖,哎………我看真是不能接啊。”霍迪龙单手背后,面露愁容,深思熟虑的说道。
“师哥,你说的也确实是这么回事,我也觉得奇怪,自从前年投奔了京师的武圣人之后,就感觉他不但武功高深莫测,而且认得很多世外高人,做起事来,向来是稳稳当当的,再加上有成亲王的实力撑腰,可以说我们这些走投无路的绿林人士也算是走上了仕途。近两年,圣人被王爷说动了,开始有意的拉拢江湖势力,扩充实力。我看得出,他不像一般人那么简单,好像要干一番大事情,所以这才毛遂自荐,推举哥哥也加入我们,………好不好的先不说,先找个亲王当靠山,这样,做起买卖来也顺当得多。”陈景云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谁料到,我们几个到了江南,就先后接到了他两封密信,而且这事,全是难上加难的急事。仅凭我们这几个初来乍到的人,和师哥的‘靖刀门’要想办成这两件大事,岂不是有些勉为其难,这些困难,这武圣人按理说应该能判断的出来啊?”
霍迪龙也跟着点了点头,接话道:“要不,这事我们暂且拖一拖,也没必要非要为了个虚无有的官衔,豁上了我亲手建设起的‘靖刀门’。”
“师哥,且慢,………也不能完全不信武圣人的话,就拿上次来说,信中说只让你带八人去夜袭‘壁阳观’探寻宝丹,我们本意也是带着试一试的态度去看看,果不其然,这‘壁阳观’的观主岳玄真人,真不在观中,要是那老家伙在观中,我们还好得了,怎么可能照那天那么嚣张跋扈。………由此说来,这信中的‘务乱此惊’应该是暗有所指。”
霍迪龙眼珠一转,又觉得师弟这番话也很有道理,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
“雁刀冥”---陈景云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我觉得,武圣人必会安排高手来接应我们,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在‘卧盘岭’拦住泰山派的人即可,剩下的事,也许圣人自有说法,如果没有安排,到时候,师哥再可见机行事,凡事咱们又不能强来,顺水推舟即可………”
“这么说,我到放心不少,就照你说的办。哈哈哈,师弟,最近咱们门派依仗王爷的势力在水路方面可为是畅通无阻啊,运来了不少南方的好茶叶,来来,你我先沏上一壶,慢慢的商议此事。”霍迪龙拉着陈景云快步走进了里屋。
话锋一转,一连几天,“雁刀冥”---陈景云和“魔挲僧”---摩罗玦忙上忙下,谢梓恒更是翻看地图思考久久,设计了多套埋伏夺取‘青龙尺’的计划。然后几人又左右衡量上下,觉得是有很多不妥。由于事关重大,这事不容有失,又考虑到‘靖刀门’人手吃紧,谢梓恒和霍迪龙共同商议之后,也是没有更好的方法,眼下之计,只有多带些弓箭手弩手,借助道路险峻之势,放箭射杀泰山派人士。也许这样会减少不少麻烦。可是没想到的是,门派中百名好手里,只有十几人会用弓箭,射术好的寥寥无几。这可又把谢梓恒难为坏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为了不惊动绿林中人,霍迪龙商定只带40多个好手去‘卧盘岭’埋伏,是成功还是失败在此一举。
临出发前一日,谢梓恒心事重重,为了舒缓一下自己的心压力,他只身一人,骑马来到杭州城的飘香‘藏月楼’,特地去找邵情情聊聊心事。
酒楼依旧热闹,男宾满满,谢梓恒一身青紫绸缎大褂,腰带蟠绦保带,脚下厚底薄靴,周身打扮的利落大方潇洒异常。再加上他面容俊朗,一进门就被好几个门前招呼的姑娘围住了。“哎呦喂,哎呦喂,这是哪来的美男子啊,你看看,男的都能长得这么水嫩,让我看着都眼馋,快请进啊,这位美官爷………”一位面容红颜的女子甩着手绢扑面迎上。
旁边几位姑娘,似乎看着面前这位美男子有一些面熟,心里暗道,这位公子不是最近经常来‘藏月楼’的那个少主吗,他手下人还脚踢了州府衙门的公子,这是个大人物啊,惹不起的,他来这儿只是为了‘藏月楼’的头牌邵姑娘,可不是我们能招呼的起的。想到这里,几位姑娘微微一笑,赶紧避开身形,躲到了一边。
谢梓恒心中有事,并没有说什么话,神态凝重地大步向前走去,也没有搭理身边的姑娘。
原本“藏月楼”的老妈子在二层坐着喝茶,居高临下目光扫视着全楼的景象,一眼见到谢梓恒进来了,她立刻眼睛笑开了花。她清楚,最近一个时期,这位有钱的谢公子花重金保养了‘藏月楼’的头牌,这笔数目,可以说足足要全楼姑娘辛苦的挣上几年,也挣不出来啊。所以,此刻的老板娘是喜气之极,高兴地天天大吃大喝,也不在乎生意好坏,有的是钱,自己就开始吃喝玩乐。
她迎着谢梓恒快步走下楼梯,大嗓门就开始嚷嚷:“哎呦喂,贵客、贵客少主啊少主啊,多久没来了?姑娘们,赶紧备上酒菜,咱们的贵客来了,都给我招呼着啊!”
走近身后接着说“谢公子啊,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这阵子,邵姑娘是想您………想的都消瘦了,您呀,没事得多来看看我们邵姑娘,………这大好光阴的,怎么能让她这样独守虚度啊!”
谢梓恒敷衍一笑,点了点头,“她在楼上吗?”
“嗯,在啊,我照顾着,天天坐在楼上等着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