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又狐疑地问道:“侯爷是怎么想到的?是在哪里见到过?”
周显庸一愣,眼神躲闪地去摸案几上的杯子,却发现茶杯早就空了,他咳嗽了一下,掩饰尴尬,说道:“见是没有见过,只是那天和观楼兄去准备租来做酒楼的铺子里看的时候,发现铺子因为东西走向,采光很不好,我看再好的筋纸糊窗户,透明度都难以达到让房间亮堂的地步,所以就想到什么东西才更透明……水精肯定不行,没有那么大块透明的水精,就算有,我也花不起那个钱!琉璃可以,就是杂色太多,而且透明度还是有些欠佳,偶有一两块不错的,又完全不够用,我就想着看看能不能找到更透明的琉璃……
“后来翻书,果然看到在青州府可以生产一种无色透明的琉璃,所以前些天打发两位道长专门跑了一趟青州府,还真找到烧制这种琉璃的师傅了,这不也是刚到不久,正琢磨着研究我想要的那种通透度更佳的琉璃——其实我觉得,应该叫‘玻璃’才对!”
王守正点头做明了状,但他心里仍旧有疑惑,而且看周显庸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一定还有什么他不愿说或不便说的东西,便不再刨根究底,转而谈起了其他的琐事。
两人这一番谈论,直谈到子时末,遂各自起身回房休息不提。
第二天卯时初,周显庸起床准备去宫里进学。
傲木嘎看他坐在饭厅头还在一点一点打瞌睡,不由开口道:
“胡鲁格,咱们不当这个侯爷吧,我带你回宣府,牧马放羊,带兵打仗,多么畅快,想睡直接睡个够,想出门跑马就跑一天,想学武艺,杨大人也会找人教你学武艺,自由自在多快活?”
周显庸摇了摇头道:“傲木嘎大哥,我既做了这些事,必得把它做好才能让自己安心。”
言罢,接过清秀递来的冰冷湿布巾,捂在眼睛上,顷刻之间,整个脑袋就清醒了。
他站起身冲傲木嘎一挥手道:“咱们走!”
对于傲木嘎,你和他说多少遍,都不如一个指令来得利索。果然,听到周显庸的招呼,傲木嘎马上忘了他刚才的烦恼,立刻站起身,手里犹抓了一个包子跟在周显庸后边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