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跃进正趴在前台跟服务员小姑娘逗趣,服务员忽然拿笔戳了他一下,人也随即站直了:“您好!”他转过头,看见冰云,十分意外,忙也站直了:“嫂子?您、您怎么来了?!不是,那个,我听健哥说,您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啊!”
冰云笑着向服务员点头:“你们好。”转向那个一脸意外的人:“我考完试,提前回来了。阿健在吗?”
“在、在。”跃进一叠声地说道:“我陪您过去。”
“不用了。”她笑着阻止,“你怎么在这儿呢跃进?”转念道:“有客人?”
“没有没有。”杨跃进连声否定,“我来和我哥说点事。”然后一脸的心照不宣:“您去吧,我哥肯定吓一跳。”
冰云就笑了。她很少来庄园,有限的几次都是和伟健一起,也是为了参加应酬,像这样突然一个人来找他还是第一次。她上了五楼,秘书间在走廊外侧,开着门,看见有人进来,里面的人站起来:“您好,请问——”看见是她,马上笑了,“您好。”人迎了出来。她笑了,觉得她比跃进淡定多了,话少,人精,真是做秘书的品格。“在吧?”她低声问,秘书笑着点头。
冰云往里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有没有这里的工装能借我穿一下?”
秘书立刻心领神会:“您要哪种?清洁?服务员?领班?我的?”
“清洁吧。”
秘书都愣了。但随即电话摇来了两套衣服,并解释:蓝色是大厅的,米色是客房的。
冰云问:“给花浇水是哪种?”
秘书没直接回答,“您选客房的吧。”然后从她的桌子下边拿出一个小喷壶,“周总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平时会由客房部负责清洁打扫。”
冰云懂了,看一眼来送衣服的清洁大姐,热情洋溢地聊了几句天,便套上衣服,拎上小喷壶,拿上抹布,奔总经理办公室去了。
她在门口敲了敲门,中气十足地喊道,“究冏,恩押给法施下回呐。(周总,我要给花施一下肥。)”就听身后“扑哧”一声,转过头,看见清洁大姐在拍大腿。
“进。”她听见里面喊。
行吧,就一个字,进。
她冲走廊上看热闹的两人抛了个好戏开场的眼神,推门进了房间,桌后的人在看东西,有点忙的样子,都没抬头,也是,年底了。她眼睛瞄着桌后头忙碌的人,拖着脚把屋里的几盆花都浇了点水,可是,想逗弄人,人也得看她才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