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季华知道任盈盈现在心里也不会好受,但是比起儿子受的这些伤,这些苦,她心里那点儿苦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她认为,既然把话说开了,就必须要趁着今天一次性说明白,不论儿子还会不会醒过来,但她不能让他白白吃了苦,受了这些委屈。
“我想很多事情,言言都没有告诉过你。他就是那样的人,宁愿自己担着,也不愿给你增加心里负担。他愿意受委屈,可不愿我的儿子受委屈。不管最终你们有没有在一起,我都必须让你知道他为你所做的一切。你若想跟他在一起,就不能够只是享受他带给你好,让他站在前面为你遮风挡雨。你必须要和他并肩而行,和他一起分享、分担。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经历了很多。但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人才更需要变得坚强、独立、勇敢、有担当。”
“如果言言能够醒来,关于你们的将来,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清楚。”
“最坏的结果,如果他再也醒不来了,我也不怪你,但我也不会再想要看到你。”
董季华说到这里,哽咽声更重,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坚毅果敢的董总,首先也是一个女人,一个母亲。
“他一定会醒过来。”任盈盈虽然带着浓重的哭腔,但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董季华叹气,转身离开了。
林又一看到董季华走出来的时候对她点头示意。
董季华没有停下,只是浅浅地瞥了他一眼。
林又一进去把任盈盈也推了出来。
“又一,”任盈盈想了想,还是问他:“伤害陆之言的那个混蛋死了吗?”
“没死。”虽然他知道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救援队早已经在下面布置好了,你和他掉在气垫上,不过他先落下去,伤的更重些。”
“啊……可惜了。判了多久?”任盈盈面色平静。
“绑架罪和故意伤人罪并罚,三十五年。”
“你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
“在里面找点儿关系,好好‘关照’他一下,我不想他提前出来,更不想他在里面过得太舒服。”
任盈盈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淡淡,像极了陆之言。
“好。”林又一应下,但他心里却异常的难过,盈盈变了。
任盈盈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直白地对他说:“又一,我们之间不可能了。你愿意帮我,我感谢你,你以后有需要我们帮忙的时候,尽管开口。”
她说“我们”,指的是她和陆之言吧。
林又一觉得心口压着一块大石,重重的,疼痛着。
“你决定了?”
决定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