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白的妖炎由深至前，再消散一空，四臂象猿至死都妖躯不倒。

楚寻心中并没有什么感悟，只是觉得身心愈发的疲惫，甚至有蔓延开来的趋势。

楚寻知晓原因，那全是因为自身剑意尚且稚嫩，有方才的凶威不过自己拔苗助长的关系，不仅剑意受了损，就连心神也被自身所伤。

在原地歇息了片刻，楚寻抬头望了望，感受风雨又有再次来临的趋势，这才挪着步，来到了四臂象猿的身前。

三丈高的妖躯，少了一枚首级也无法遮掩它的凶悍，仅仅只是矗立在那里，就足以让人心生胆寒。

楚寻还有闲情，在心中与其比较了一番，发现自己还不及对方的象足高，不禁摇了摇头，打趣道。

“打架不用脑，早晚被打。”

不过，戏谑了一句后，楚寻就正视起了面前的妖躯。

猿首被楚寻斩落，跌落在地；四只手臂残缺不一，惨不忍睹；整具妖躯遍布创口，狰狞的血肉外翻得处处都是。

至今还在流淌的妖血，更是将其染成了红色的蜡像，足下的血泊就像四朵血云。

一边看着，楚寻也一边思索了起来。

四臂象猿是异种中的异种，珍贵程度绝不仅仅只是寻常象猿的两倍，足以用十倍计，完全算得上可遇而不可求了，并不比之前的黑线金胆蛇价值低。

这一地的妖血，若是凡人沐而不死，足以成就小金刚不坏，刀剑难伤，水火不侵。

可惜，楚寻并非高修，没有那一击必杀的能力，让四臂象猿在战斗中过度压榨了自身的潜能，妖躯的价值自然也免不了大打折扣。

但这也无妨，楚寻自己面色始终平和，一副尽人事听天命的心态。

念头至此，楚寻也收回了目光，就再次掏出了收走黑线金胆蛇的褐色锦囊，将其轻轻一抛。

眨眼间，四臂象猿那诺大的妖躯就被锦囊收入其中，轻飘飘地落在了楚寻的手上。

楚寻将褐色锦囊收入怀中，感受着空气中逐渐潮湿的水气，竟将头看向了远处那屹立不倒的大黑洞。

待楚寻走入洞中，瓢泼大雨也再次降临，远处的树冠再次散发出了朦朦胧胧的云雾，密集的雨点就如同无数细线，从灰蒙蒙的天空倾斜。

浓郁的乌云再次将皎月遮蔽，星辉也变得暗淡，只能从几处破洞窥得星河的美好。

楚寻朝着洞内看了看，黑漆漆一片，一双灵眸也难以得见真容。

“黑得有一点不正常。”

楚寻沉思了片刻，却并未深入，找了一处宽敞的乱石，就坐了上去，闭目盘膝了起来。

念头朝着塬东而去，一路畅行无阻。

不过时，无一灯火的晋阳城就直径出现在了楚寻的脑海中，被踩过的水洼，被触碰的雨滴，一切都仿佛暴露在了明灯之下。

在楚寻的感知中，夜晚的晋阳远比白天热闹得多。

一直延伸到乌云的尽头，沐惊云和杜康的身上都迟迟未出现在了楚寻的感知中，这也让楚寻明白了沐惊云的选择。

然而，楚寻并未对此感到愤怒，反而为此感到了欣慰。

“选择大于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