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云察觉到风帆已经能够借助风力自行前行时,他向张翠山和谢逊示意不必再继续费力划桨。于是两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稍作休息。张翠山凝视着冰火岛所在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和眷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整整十年啊,时光匆匆流逝,如今我们终于离开了这座孤岛。”
听到丈夫的话语,殷素素走到他身旁,目光温柔如水地注视着他那张熟悉的面庞,深情款款地回应道:“是啊,这十年对我来说意义非凡。不仅仅是因为有咱们可爱的儿子张无忌陪伴左右,更重要的是一直有你在我身边。这段日子将会成为我一生中最珍贵的回忆,哪怕岁月流转,我恐怕也永远难以忘怀。”
乔云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对夫妻之间那充满温情的瞬间,心中不知为何竟突然涌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不安情绪。他缓缓抬起头,将目光投向那片广阔无垠的天空,只见原本湛蓝如宝石般澄澈晴朗的天空此刻正逐渐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一朵朵乌黑浓密的云彩如同狰狞的巨兽一般迅速聚拢在一起,越压越低。
"不好,恐怕情况有变啊。" 乔云不自觉地压低声音喃喃自语道。
周围的人们听到他这句低语后,顿时都变得紧张起来。张翠山一脸焦急地凑上前去问道:"乔兄,难道您从这天气变化之中瞧出了什么异样之处吗?"
乔云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回答说:"这片海域之上的气候向来都是变幻无常、难以捉摸,但像今日这般乌云聚集速度如此迅猛的情形实属罕见,依我看,一场巨大的风暴恐怕即将降临。"
就在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一阵狂暴的飓风骤然间呼啸而起,其威力之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一般。与此同时,原本平静温顺的海面也像是被激怒了似的,掀起了一波又一波汹涌澎湃的巨浪,狠狠地拍打着船只,使得这艘小船在惊涛骇浪之中犹如一片飘零的落叶般剧烈地摇晃起来。
"大家一定要稳住身形!" 谢逊站在船头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着,同时双手紧紧地握住船舷,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
见此情景,乔云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船尾处,手脚麻利地开始调整起船帆的角度和位置,企图通过改变船帆的受风面积来减少风力对船只造成的阻力。怎奈此时的狂风实在是太过凶猛凌厉,无论他怎样努力地操纵着船帆,船身依旧不可避免地朝着一侧倾斜过去,而且倾斜的幅度越来越大。
另一边,张翠山则心急如焚地护在自己的妻子殷素素以及年幼的儿子张无忌身前。可怜的小无忌毕竟年纪尚幼,从未经历过如此可怕的场景,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殷素素一边柔声细语地安抚着怀中受惊的孩子,一边用关切的眼神注视着正在奋力与风浪搏斗的丈夫和其他同伴们。
终于,乔云声嘶力竭地高喊一声:“大家注意!”伴随着他那充满力量与紧张的呼喊,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那摇摇欲坠的桅杆推倒在地。就在桅杆倒下的瞬间,原本剧烈摇晃、几近倾覆的船只像是突然找到了依靠一般,缓缓地重新恢复了平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乔云的心脏急速跳动着,每一次跳动都像是战鼓被敲响一般,震耳欲聋。他那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此刻更是如同拉满的弓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尽管如此,他仍然死死地抓住身旁的同伴们,手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掌心也早已被汗水湿透。
他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直直地盯着前方那波涛汹涌、怒号咆哮的大海,仿佛要用自己的眼神将这片汪洋给征服。他的双臂肌肉隆起,青筋如虬龙般盘踞在手背上,显示出他正在用尽全力去保护身边的人。哪怕手臂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哪怕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紧张和劳累而感到酸痛不堪,乔云也没有丝毫要松开手的迹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场来势汹汹的风暴终于露出了疲态。狂风逐渐减弱,从最初的怒吼变成了低吟;海浪也慢慢平息,从高耸如山的浪峰化作温柔的涟漪。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去,阳光重新洒下,照亮了这片曾经被黑暗笼罩的海面。
然而,当风暴彻底远去,一切恢复平静后,众人才惊觉他们陷入了另一场噩梦。他们茫然四顾,只见周围除了无边无际的蓝色海洋,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东西。目之所及,尽是一片空旷与寂寥,连一丝陆地的轮廓都看不见。他们就像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更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找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