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绅这一刀就是奔着楚笙去的,什么本事没有,一天天显摆“国子监生”,害得军心涣散,早就该死了。
安平喝了一声,拔出横刀跟丰绅对战。
丰绅胜在招数精妙,安平胜在力大势沉,一时间杀得有来有回。
徐王妃眼见徐王吃力,一声轻叱,鸳鸯刀雪花般地向安平杀去,却被秋剑眉挥舞木枪拦截。
夫对夫、妻战妻,两边的兵将默契地绕开他们,一拨接一拨地缠斗。
安平奋力一刀斩下,横刀相撞,安平的刀从中断开!
不是技不如人,只是横刀的质量也跟人一样分个三六九等,安平的刀就是不能跟丰绅的刀相提并论。
幸而安平的实战经验远远强于丰绅,一个仰身,丰绅的刀锋擦着鼻尖而过,安平手上的断刀脱手而出,刀刃划过丰绅咽喉。
血线绽放,丰绅的身躯沉重地倒下,脸上却现出一丝解脱。
这葬德的红尘俗世,永别了,下辈子再也不来。
死在安平手里,总比死在某个不知廉耻的人手里强。
天下最肮脏的,莫过于皇室与宗室。
王妃身躯一震,被秋剑眉一枪挑了心口,与丰绅并排倒下,只是手掌相握,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王府内,还在负隅顽抗的亲事、帐内发出悲呼:“黄泉路远,大王等等我!”
数十人挥刀自刎,场景很壮观,安平只能肃穆地吩咐舒武渊带人厚葬了。
忠义之士,总是值得尊重的。
大眼拍了拍胸膛,嫌弃地踢了楚笙尸体一脚,大步走到郭解衣面前嘀咕几句。
郭解衣转告花勇,花勇又带着大眼走到了安平面前:“禀将军,徐王世子等三名子嗣并不在王府内,是否大索彭城?”
安平摆手:“尽快让彭城平静下来、庶民正常生活。颁布符文,徐州即日起纳入楚州都督府管辖,治下诸县接受义军管理。”
忠于徐王的力量肯定还有,但那是癣疥之疾,让庶民好好生活才是重中之重。
遗憾的是,原徐州都督府治下的亳州、宋州,安平暂时没那么大胃口吞下去了。
沂州、密州,安平还鞭长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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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武渊笑得格外灿烂。
安平其实想把“灿”字省掉的。
不就是把丰绅那把横刀给了舒武渊么,至于笑上一天?
无功不受禄,舒武渊在安平面前不藏私,教会他粗浅的飞刀手法,安平才在断刀之际完成漂亮的反杀。
倒是安薪不断地抱怨安平,逞什么能呢,让儿郎们弄死丰绅不就得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安平如今不止是义军的主将,更是偌大一个割据势力的主心骨,还是天真烂漫的安定之父!
整个义军,也只有跟安平一起长大的安薪可以直言不讳,逮着安平数落,安平还不能翻脸。
好在安薪也将要成家,以后自有娘子管束,想来不会再那么唠叨。
说不定还会诞生个耙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