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猛的烈焰带来了灼热的温度,轰然炸响间,宽厚的水墙气泡般碎裂。
被迫使用忍术,须臾接上忍术,双方的战斗正式上升了级别。
真衣倒退十多米,后半段手按住了地面才在滑行中抵消了冲击,她睁着眼凝视前方,汗水已经在寒冷的夜晚滴下来,她却难以伸手擦拭。
数团小火球还在草地上燃烧,热浪夹着冷风让人心情怪异,但没有什么能比现在发生事情的让真衣感到怪异了。
消散的烟雾里三名暗部淡淡地走过来。
她仔细注视着对手,从头到脚不放过一处细节可并没有能在外形身材以外看到其他东西,唯一可以确定的,对方出手都是认真的。
换句话说,他们开场的“杀了吧”是认真的,真的抱着杀死她的心态。
但是为什么?真衣脑海中浮起许多的困惑和不安,就算是暗部,执行任务也要遵守基本法,换个势利卑鄙的角度来说,她在村子里也存在一些知名度,决定在某个晚上溜出来,就是知道凭借火影弟子的身份不会遭受过重的责罚。
“你们真的是静音大人指使来的吗?”真衣眼神逐渐冷却,她直视戴着白熊面具的男人说道。
无人回答。
吸了口气,她掏出一把新的苦无,另外,把左手抚在额头上,略微沉定。
静音姐绝不可能下达这种指令,更何况来的路上,还有小樱姐和原朔老师他们的存在,不管是哪类追击者都不会提起如此杀心。
要么对方根本是踩着另一条路单独前来的。
他们跟自己所熟悉的木叶忍者无关。额前深藏的秘术刻印蓦地解开,百豪之术!
黑色的符文伸展开来,爬满了半边的脸庞,对手很强,而自己先前又损耗了不少查克拉,垂落眼眶的线条宛若给真衣披上了清冷的气质,她收起柔软的外衣,正视地把对方当作了真正的敌人。
三名戴着面具的男人稍稍一顿,似乎在考量真衣施展的拥有赫赫威名的百豪禁术,但也仅仅只是迟缓了一会,他们便继续抬起了闪烁寒光的武器。
“叮叮当当”
宁静的夜被骚乱彻底打破,金属撞击和忍术偶尔的对轰一遍遍掠过了这处无人之地。
又是一声巨响,真衣翻滚着在爆炸中退出来。
“这样下去不行。”苦无掉在了一边,她刚想去捡,密集呼啸的利器切割而来的声音就劈头盖脸地从天而降。
只能继续后退,密密匝匝的暗器插满了原先的位置,没等真衣缓气,迅捷的两道身影如蛇般阴冷地刺来。
即使用上了平日积攒力量的百豪之术,真衣仍在持续的战斗中渐渐落入下风。
对面三个面具男人虽说行事给以了真衣奇怪的感觉,但实力却都是货真价实的高手,且一举一动都透露出是用无数经验和技巧堆积而成的实战型上忍。
力量速度一流,配合衔接的毫无缝隙,一人的攻势途中,下一次的进攻就已在另外两人的准备或路上,而那些显露的弱势处又在互相的站位里隐隐呼应,致使真衣基本找不到反击的时机,只能在一环接一环的进攻里被动防守。
真衣自身就拥有和他人配合的团队经验,而对方表现出的成熟老道,只会比她的多而不会少,甚至已经在刀光剑影里形成了如同气势一般,贯彻始末的毫不给人喘息的进攻风格。
拦住了两把突来的刀,远处那名狸猫面具便已结好了印,奔走的雷电在地面声势浩大地蔓延而来,真衣有心在这样的压制里进行改变,可狂风暴雨不间歇的体术忍术无情地犹如一道道凌空甩来的鞭子,不想或不慎挡不住一击,就会被狠狠抽中掉层皮。
“噗。”电流缠上了脚跟,麻痹的一瞬间,身体就跟不上思绪的慢下来,真衣受到一脚倒飞出数米。
鲜血沿着嘴角流下,真衣感受着查克拉的流逝,无法改变的颓势不以人的意志转移,是不是真的要输了,这样的念头冒出来。
百豪带来的增幅越来越弱,手脚也在变得迟钝,真衣踉跄地爬起身,衣服早就破败遍布灰尘,划伤裂开的细痕慢慢在降温的鲜血下感到刺痛。
掀开劲风的拳脚接触,刚拿出来的一把崭新苦无马上又在急切的劈斩横扫中裂口累累,击飞出去。
当,不知第几把苦无在无力地脱手。
其实真衣不是没遇到过更加艰难,更加危机的状况,其实还有远比这让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她都克服过了。
但忍者的话,确实不会每次都可以安然度过。沉默相遇的敌人,沉默凌厉的进攻,以一对多,孤立无援,不断发起一次次进攻的敌人没有任何改变,永远保持沉默,只专注如何杀死对手,宛如效率高超的机器。
真衣意识到自己没有力气去拿新的苦无了。
“彭。”她双手格挡住身前,刹那就扛了不知道几下拳脚,然后重重摔倒在地上。
一柄雪亮的刀约好似的,就在她仰面躺倒的时候架到了脖子,刀尖对住了脆弱的血管。
脸庞的百豪线条已经消失,黑色的符文到达极限地缩回到额前刘海下的一小点,汗水沾湿。
真衣吃力地朝上方望着。
戴着白熊面具的男人看着脚下坚韧到远超他们想象的女孩,手握着刀柄,第一次没有毫不犹豫地挥出攻击。
然后,也是说了在开场之后的第二句话。
“你输了。”冰冷沉寂的眼睛动了动,“有什么遗言吗?”
他身后的狸猫和狐狸表现出极其惊讶的样子。
“”真衣抬起颤抖的手,结印。
白熊沉默地恢复了原先的神态,“算了。”
摇摇头,就在他要挥下刀的时刻,异变陡生。
璀璨的电光乍然映照了黝黑的暮夜。三人藏在面具下的脸皆是变化,极强的查克拉从远处恍若瞬移似的拉近,对于危险的训练直觉使他们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跳开。
当,白熊动得要慢一点,他眼看一抹缠绕雷电的身影冲他而来,然后不去斩断他的脖子,而是斩断了他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