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天尊,你如今看着清闲的很”
凤禁生到了他旁边随手提了茶壶倒了一杯,被浓茶苦的一叮咛,寻思道“你脑子不清醒么,需要这个浓茶来提神,天后呢?也愿意让你喝这些”
本要回他的话语一转,俊脸一黑“她又被他的徒弟叫走了,这都多少年了,他倒好还不死心,时不时就来叫人下去”
酸的无理,凤禁生失笑的点评,连日来的郁闷在消散了许“你还真的就是一副妒夫的模样,天后知道你这样么”
面上划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红意,也觉得自己如今属实小肚鸡肠了点,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酸,感性上他已经酸的牙软了。
到底是顾全了自己这岌岌可危的面子,轻咳了一声转移 了话题。“阿宁呢,今日你倒是不监督他了”
陷在感情里的都傻的很,他才不多做点评,待会被他家里的狐狸知道,他是吃不了兜着走。
凤禁生很配合着转移话题,不然他这人又要跳脚了。
“你知他心性,他要去人间走走,我自然得放人,我让竹崀跟着去了,放心吧。我可不想这个小侄子成了书呆子,到时候他们可要怪我了。”
天尊叹了口气,心知肚明的不点破,他去人间哪是走走,这人怕是又躲着哪哭去了?
他们几个年长的都接受不了,更何况一个半大的孩子。
余光瞥向半空中的水镜时长眉当即一压,眉眼间透着几缕嫌弃“你没事看他做什么?嫌自己不够忙不是?”
水镜中的人已经垂垂老矣,轮廓依稀看的清年少时隽美,眉眼间带着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建康三十一年,皇帝体弱,太子监国。
“父皇,该喝药了”水蓝色的衣袍的人端着药进了殿。
床榻上的人抬眼看了看来人,才任意崔贤扶他起身,一头乌白的发色在憔悴中夹着暮气“朝中的事情处理好了?还有时间来朕这里”
他这个太子与他疏离的很,他对此也没什么意见,他需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听话孝顺的可以承欢膝下的儿子,他要的是一个可以把大祁带上新高度的储君,未来的皇帝。
“儿臣处理的差不多了,只余一事拿不定主意”
凤梓墨接过药碗,连着几口将药咽下去,长眉一拧,这几日的药竟是一点味道都没了。
“说来听听”
“南月王上书,因她无子,上书奏请过继宗室子弟”
“如此小事来问朕可不像太子的风格”见他欲言又止,抬了抬下颌示意他说下去。
其实涉及到南月,早已不算小事,南月在他们父子之间,是隔阂,也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几番辗转于齿间的话,终于鼓足了勇气,“南月王来信此番也是提醒儿臣,皇姐留在异国许久了,儿臣想要把皇姐和驸马的衣冠冢迎回大祁。”
放下药碗的手微微一滞,复杂锐利的目光看向站在床榻边的人。
接过崔贤递来的水漱了漱口“南月王上书奏请立世子事不过是你提起这件事的引子,后面的才是你今日的目的吧”
闷着咳了许久才缓过来,病态的脸染上了微红,撑着一脸讽刺“好得很,朕一手教出来的太子,如今倒是来我这里玩这些把戏了?你倒是不怕朕废了你这个太子”
凤舒钺坦然的受着凤梓墨目光审视,“怕,儿臣怕失去这个位置”
“你倒是诚实”轻哼声带了几分嘲弄“既然怕就不该来朕的面前讲这些”
凤舒钺的目光微不可察的沉了沉,他知道父皇不能那么快同意,却没想到他这般抗拒
皇姐回来时他才束发,如今他二十三了,皇姐已经在南月孤零零的待了八年。
好不容易把握住的机会,他不会在任由皇姐留在南月。
他的目光格外的忧伤“可儿臣更怕皇姐泉下无依,在异国他乡孤苦不得返回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