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荣挥了挥手,让人都退下,走到凉亭边,看着争抢鱼食的锦鲤,“你可知,在他国,皇位就像这些鱼儿的鱼食,相互争抢,你有朕护着,皇位唾手可得,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愿的?”
“父皇为何一定要让儿臣当呢?”苏年无奈道,“大哥三哥他们,谁都比我合适。”
“朕说你合适,你就合适。”
“父皇,儿臣若娶了齐婳当了皇上,那只会一辈子不开心,”苏年诚恳道,“儿臣只想……只想和心爱之人在一起,荣华富贵也好,穷困潦倒也罢,只要……”
“哼!”苏景荣一甩袖子,“你与齐婳相处久了,她就是你的心爱之人,朕把你从小宠到大,不是让你仗着这份宠爱来违逆朕的!”
“您清楚的,”苏年深吸了口气,“儿臣说的心爱之人是男……”
“苏年!”苏景荣打断苏年,瞪着他,“你要是敢说出来,那朕就下令捉拿董桄,治董家教唆太子之罪!别说这个人死了,就算真有这个人,朕也绝不会让他活!”
“呵,”苏年无奈一笑,“父皇,您这是……要逼疯儿臣?是不是只有儿臣真的疯了,您才会如儿臣所愿?”
“朕告诉你,就算你疯了,朕也会找遍世间神医治好你!你也休想踏出皇宫一步!朕的儿子,绝不可能……”苏景荣一顿,“你乖乖听话,明日之后,你就是苏国太子!”
苏年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苏景荣,无奈的闭了闭眼,转头看向湖里的锦鲤。
“王爷,”刘太医来到苏年身边,“怎么又惹皇上生气了?”
“没办法。”苏年耸耸肩,走到石桌边坐下。
刘太医跟过去,替苏年把脉,“王爷,你是不是有事瞒着老夫?”
“您是太医,本王能瞒什么?”苏年好笑道。
“你若有心,那也有老夫诊不出来的,”刘太医收回手,“王爷的脉象虽然有些虚,但也无大碍,但是你的精神不太好,睡眠也不行,心疾已经治好,老夫一时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
果然如赵侗所说,前面两颗‘香徊’只是药引,诊不出端倪,苏年摇摇头,“您多虑了,也许是本王要当太子,又要有太子妃了,一时激动紧张吧。”
刘太医看着苏年,想了想,开口道,“上个月,招宝来找过老夫,问老夫,‘神医’有没有什么问题。”
苏年一愣,垂下眼眸。
“可见,招宝很担心王爷,”刘太医抚须,“王爷将宁王府的人都遣走,是为何?招宝又去哪儿了?他能看着你娶镜国公主?”
“别说他了,”苏年撇了撇嘴,喃喃道,“我已经够想他了。”
刘太医张了张嘴,失笑,“王爷,不管你有何打算,为了招宝,也请以身为重,老夫告退了。”
刘太医走后,苏年郁闷的趴在石桌上,手中拿过一个茶杯把玩着,“宝哥……”
‘我在呢。’
凉亭顶上,王招宝躺在瓦片上,一大片树叶将他的身影遮挡住,苏年的低喃声不大,但是王招宝却听的清楚。
“我好想你……”
‘我也是。’
“你什么时候回来?”
‘已经回来了。’
“回来看见我,你可别生我气……”
‘好。’
“我想不到其他办法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父皇‘放过’我们,如果告诉你,你肯定不会答应的。”
‘那是当然,我怎么会舍得呢。’
“对不起。”
‘没关系。’
“我……也挺害怕的,怕好不了,不认得你,伤害你。”
‘……别怕,有我在呢。’
“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苏年点了点手中的杯子,“我一定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好,’王招宝握紧拳头,忍住冲下去抱住苏年的冲动,‘我相信你。’
王招宝回宁王府后就溜进皇宫,这两天都躲在暗处,苏年的警惕性虽然已经几乎没有了,但他相信,他易容成任何模样,苏年还是能认出他来,他不想打乱或打断苏年的打算,而且第三颗‘香徊’已是必吃,万一因他而让苏年的计划出现意外,那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