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居然用整蛊玩具端掉了一个犯罪团伙。”反转来得太快,路明非有点无法接受。
“他们甚至还有两把土枪。”夏弥提醒。
楚子涵听到这,二话没说,反手就是一巴掌抽过去。
不过这巴掌来得气势汹汹,却还是没落在阮软脸上,只在靠近他一只耳朵的地方停住。阮软吓得闭上眼,一行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就像一只在干涸的河床边垂死的乌龟。
“现在,告诉我,这事你做了吗?”楚子涵一字一顿地问。
阮软没说话,只是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绝望,往后一仰,侧身躺倒在地上,蜷缩成了一个大虾米,不住地以头抢地,嚎啕大哭,这自残的方式足以证明他的无辜。
“原因?”
阮软哭了好久才缓过气来。理由很简单,六个字:“我爸也住院了。”
众人静静地等来这么个结果,一时间都有些感慨,嘴唇都不自觉地抿成了一条线。
楚子涵木着脸,默然不语,阮软的眼泪好像都流干了,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听候发落。
几个人在曾经参拜的庙里相对沉默了半晌,赵孟华翻找出自己失而复得的钱包,拉开,里面有一叠百元大钞。他把钱塞进了阮软放货的兜里,“需要多少钱?我的零用钱够多,钱用完你就跟我说,有钱我就给你钱,没钱我把我表卖了。”
“我平时很闲,可以给伯父送饭。”路明非举手。
阮软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他们俩人身上,眼睛里全是血丝。
“我可以组织匿名募捐,你不用担心丢人。”楚子涵的超能力就是把温暖人心的话说得像是威胁。
夏弥耸耸肩,“我什么都没有,就只能出个脸咯……”,她内心还有半句是:以防楚子涵把捐钱的人吓跑,她的脸冷得不像募捐,而是讨债。
“你,是想做我们的同学,还是当他们的同伙?”楚子涵指了指被五花大绑的六个人。
那天晚上,大雾散了……
阮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原地,弯下的脊梁团成了一个虾。
他给几位帮他悬崖勒马的恩人磕了个头,然后伸手一摸额头上的泥土和草屑,站起来一个人离开了——他要赶快找一个有信号的地方,提供他知道的所有。
他是个怪人,丧言丧语说习惯了,关键时候甩不出合适的话来,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