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陛下要见我?”
秦骧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瞬间从木椅上惊坐而起,脸上满是愕然之色。
他心中暗自思忖:
陛下和文官这般迅速便要考察自己了?
秦骧下意识地抬手摸着下巴,于屋内来回踱步,神色凝重,努力思索应对之策。
张大在一旁瞧见秦骧这般模样,见他依旧呆立不动,心急如焚,赶忙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焦急地说道:
“我的公子哟,此刻莫要再多寻思了,速速动身方为上策,若是迟了,怕是情形会愈发糟糕。”
秦骧被张大连拉带拽,一路拉扯出挽翠院,径直朝着府门疾行而去。
待行至府门处,只见一辆马车早已静静地候在那里,车身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微的光泽,仿佛也在催促着秦骧快快登车。
秦骧微微抬手,轻轻拍了拍衣衫上的褶皱,抬眸看了眼在旁不住催促的张大,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言语。
他微微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
“嗨,去就走吧,凭陛下的仁善之名,应该不会对我这有功之臣下狠手,只要提防文官乱撺掇就行。”
话虽如此,可他心中对自己所言亦是半信半疑。然而事已至此,秦骧已无退路,只得强作镇定。
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向马车,衣袂随风轻轻飘动,只留下一个略显萧索却又透着几分决然的背影。
车夫熟练地挥动马鞭,驱使着马匹奋力前行,马车起初晃晃荡荡,如离弦之箭般在道路上全速奔驰。
车轮滚滚,扬起一片轻尘。
然而,待马车行出巷口,进入主路后,车夫便迅速勒紧缰绳,减缓车速,改为慢悠悠地缓行。
只因汴京内城的午后时分热闹非凡,街道上人流如织,熙熙攘攘。
行人、小贩、车马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繁华喧嚣的市井画卷。
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酒旗飘扬。
茶馆中传出阵阵欢声笑语与茶香袅袅,饭馆里则是菜肴的香气四溢,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车夫小心翼翼地操控着马车,左右避让着往来的人群,那马匹也似乎通人性,步伐沉稳而缓慢,一步一步稳稳前行。
就这样,走走停停,待抵达皇城之时,时光已然悄然流逝了两刻钟之久。
“公子,皇城到了。”
车夫停好车,对着车厢内抱拳,恭敬说道。
“知道了。”
秦骧双手揉着因长时间坐车而略显酸痛的屁股,微微探身,缓缓将车门推开。
随后,他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从马车中迈出,双脚稳稳地踏在地上。
抬眼望去,那巍峨庄严的皇城此刻正矗立在眼前。
秦骧此前虽曾多次目睹皇城的雄姿,然而像这般近距离地靠近,却还是生平头一遭。
临近处,身着威严甲胄的禁卫在距离他两米左右的地方笔挺地站着。
见秦骧下马后久久没有进一步的动静,一名禁卫赶忙快步上前,神色严肃而又不失恭敬地轻声问道:
“汝是何人,若无事,尽快离开皇城。”
秦骧看向禁卫,笑道:
“我乃秦骧,陛下召见我,还望通禀。”
禁卫一听是秦骧,确认道:
“英国公之徒的秦骧?”
秦骧点头道:
“正是在下。”
禁卫立马走出一人,围着马车绕上一圈。
回来后,他对着其他人点头道:
“没错,是英国公家的马车。”
禁卫们点点头,随后笑着对秦骧抱拳道:
“秦将军若没带利器,这便可以进去了,若有,里面会有检查的内官,直接交付给他便可。”
秦骧抱拳以谢,礼节做足后,大步流星走进城洞。
走到尽头,城洞一旁有个内官正站着看他。
秦骧赶紧走去,让他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