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唇若涂脂,面如冠玉。若非知道他性情乖张,只怕都会被他这清风朗月般的外貌给骗了!
瑞王也头一次近距离看清了她的长相,瞳孔微缩,沉吟片刻才问:“你就是温尚书的嫡女?”
温婉言嗓子有些发干,不知瑞王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回王爷的话,小女子正是!”
“你刚刚那幡水中卵石的说法,是在变着法骂本王顽劣不堪犹如顽石?”
温婉言惊呆了,瑞王竟然这么歪曲她话里的意思?
邓玉儿无奈一笑,插话为她解释:“王爷恕罪,您误会了,方才我们是在说王爷您性情坚毅如同磐石磐石其形厚重,历尽世事变化,任由沧海桑田却难以撼动分毫,有如王爷,伟岸强大、坚定不移,让人一见便觉信赖,忍不住心生欢喜!”
瑞王嗤笑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伸手拨弄着腰间玉带上的金银白玉扣,随意瞥了邓玉儿一眼,之后就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温婉言身上。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的面容似乎在确认什么:“你今年多大?家中似你这年纪长相的,只你一个?”
温婉言不解的皱眉:“小女子年方十五,家中上有两个哥哥,下有一庶弟一庶妹,至于堂兄弟妹尚有十二余人,表兄弟妹十数人,皆是骨肉血亲自然有其相似之处,不知王爷此问何意?”
邓玉儿听着他们一问一答,她对瑞王知之甚深,如何能不知道瑞王明显对温婉言的不同?刚刚瑞王似乎是想寻个借口发作,不知为何看到温婉言长相后改变了主意。温婉言长相一等一的好,在京中素有美名,想是瑞王见到美人软了心肠。邓玉儿只觉心中苦涩,明明她与温婉言同在一起,瑞王竟是对她瞧也不瞧上一眼。
她心中难受,只想逃离此地。然而不等她开口告罪,二皇子恰好路过此地,看到瑞王低声吩咐身边人几句让他们留在原地就自己过来了:“李昭见过小皇叔!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父皇正派人四处寻找小皇叔,不想竟让昭在这里碰到了!当真是凑巧极了!”
瑞王随意瞥了他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还真是巧合至极呢!”
二皇子似乎并不明白他的意思,自顾自见礼后似乎这才发现还有人,于是好奇的问:“下跪者何人?不知这两名女子可是冒犯了小皇叔?”
邓玉儿微微抬头,看了瑞王一眼,眼见瑞王一双眼睛视线全落在温婉言身上,丝毫都不曾关注自己,她咽下满口苦涩,低头对二皇子行礼:“宰相之女邓氏并宁国公长女温氏见过瑞王、见过二皇子,我二人并非有意冒犯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瑞王挑眉,二皇子面上倒是先开口了:“原来是丞相与户部尚书的爱女!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奉旨入宫参加宴会,此刻却盘桓此地却不合适。皇叔若无要紧的事吩咐,不如先放她们赶赴宫宴,皇叔且随昭前去觐见父皇?”
瑞王看了一眼脸上带着温和笑意的二皇子,他的朝服下摆有些凌乱,可见来的十分匆忙,目光再扫过跪在地上的二人,心里有了计较,他缓缓点头:“也好,你前面带路吧。”
二皇子心里松了口气,脸上的笑也有了几分真心:“皇叔,这边请!”
瑞王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心情很好,挥手示意让他前头带路,转身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等邓、温两人露出劫后余生的笑意,吩咐自己贴身侍卫:“林枫,看着她们。跪满半个时辰再去赴宴。”想要英雄救美,也得看他答不答应。
林枫恭立拱手:“是!”
二皇子嘴唇动了动,却在看到瑞王看过来的目光时咽下了冲到喉咙的话,面色如常的说:“宫宴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开始,若是见不到自家姑娘,想来二位大人定会心中不安。”
瑞王咧嘴笑了,几分邪肆爬上他的唇角:“她们二人出言不逊冒犯本王,本王不治她们一个大不敬之罪已是仁慈!”
二皇子心中一惊,怕瑞王窥破自己内心,立刻转过头去专心带路,不去看身后温婉言不舍幽怨的目光。
这时刚刚察觉到两人不见寻了过来的宫人打听清楚了缘由之后,迅速回去传信去了。谁心里都清楚,除了几位主子,谁都不敢违逆瑞王放过二人。只是这等小事却没人敢捅到圣驾前,他们又不是爱儿成痴的王洪禄,为了自家儿子不惜得罪了心眼最小的左御史,天天被人逮着点收尾就上折子弹劾。圣上烦不胜烦,最后撸了王洪禄的差事让他在家闭门思过。王洪禄有宁国公这门姻亲做靠山,他们可不一样,瑞王比之左御史难缠了千百倍,万一因此失了圣心那就不偿失了。没看就连人家亲生父亲都不着急,他们急个什么劲儿?
大皇子听说了这场闹剧,他摇了摇头无奈一笑:“小皇叔做事一向随性,只是宴会即将开始,此二人乃是忠臣股肱之后,不能不到……这样吧,李全,你带红药一起去安排人伺候二位姑娘收拾好仪容前来参加宴会,侍剑你去告诉小皇叔,说这是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