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用象牙扇柄敲了敲他的头:“让你跟上你就跟上,叽叽歪歪个什么劲儿?本王自有本王的道理,你若不愿,就在外面等我,本王自己去!”
李毅不情不愿的说:“属下还是跟着你吧!上次没跟住,结果害王爷你差点没命……”
等他从嫣然嘴里知道白玉书也是刺杀的刺客时,整个人都麻木了!那么温润和善的小公子,还曾救过二皇子的命,不过几年过去,竟然真的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然而此事容不得他不信,按照白玉书留下的线索,他仔细查过。当年遇见白玉书的河边并没有这样一户人家,那个白玉书口中的弟弟也不过是当地百姓走散的孩子,已经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了。还有岸边一家五年前突然着火烧死个孩子,据那孩子的奶娘说好像见过与白玉书长相相似的女孩子,女孩自称十三,六年前就去向不明。不过他隐约知道那被烧死的孩子与白玉书关系不大,那事涉及一点朝堂隐私。
通过李满他们查到了白玉书租住的院子,身份名帖都是假的,派去江南的人说虽然确实有这样一户人家,却并没有这样两个孩子。而白家在京城落户的那一支三年前已经死绝了,当时还是轰动一时的血案,至今都悬而未决。
白玉书却能造出这样一份真假参半的身份,可见对当年的白家知之甚深,哪怕不是白家血案的凶手,至少也是知情人。而且按照瑞王的描述,如果他身手真的有那么好的话,也许当初白家血案就是白玉书做的。若为了取信他们费尽心思编造了这样一个身份,却把白家血案暴露在眼前实在有些得不偿失,也许还有别的用意在。
因已过去三年多,很多线索都断了,他们正在重新调查此事。
只是……莫非王爷被气疯了,看到个长相相似的就以为是白玉书不成?可温家的是两位姑娘啊!
无论李毅怎么腹诽,都不得不随瑞王去温府的人下榻的偏院探听消息。
保险起见,两人都换了一身夜行衣,蹑手蹑脚趴在屋顶上,李毅早就打探好了温家小姐的房间,悄悄揭开瓦片向下望去。
温婉言正在摇曳的烛光下抄写经书。温婉言一手簪花小楷在京都是出了名的好,李毅不敢多看,就在旁边帮瑞王放风。李浩然不知发现了什么,目不转睛的盯着温婉言猛瞧。
李毅觉得自己主子实在太过孟浪,于是轻轻推了推他凑在他耳边低声说:“王爷,您收敛些!就算这温大小姐貌若天仙,你也不能这么盯着不放啊?”
李浩然有些烦躁的说:“你懂什么?去!想办法弄出点动静来!越大越好!”
李毅惊讶的说:“王爷!您、您刚才说什么?属下是不是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李浩然瞪了他一眼:“迟早被你这榆木疙瘩给气死!你没发现这温小姐有些眼熟?我现在需要验证一下我的想法,你去弄出点动静!”
“长得像兴许只是巧合呢……”在李浩然极有压迫性的目光下李毅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不得不把剩下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李毅有些委屈的准备按照主子说的去弄些动静出来。他转身刚要走,想起件事又回身问:“那,属下要怎么弄出动静来?”
李浩然眼里的火苗噌的一下就烧了起来:“真没用!这还要本王教你?”
李毅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弱弱的说:“王爷,属下是个粗人,上过战场杀过人,当过侍卫也识几个字,可从来没做过梁上君子,这、这实在强人所难了些……您看要不属下给你叫个脑子灵活的侍卫过来啊!”
李浩然不耐烦听他废话,不等他说完就直接动手把人推了下去,一边捏紧了嗓子尖叫一声:“来人啊!有采花贼啊!救命啊!快、来、抓、贼啊!”
尖利怪异的嗓音激得摔到院里的李毅愣了一会儿,眼看黑乎乎一团的屋子都燃起火光,侍卫仆从们举着火把冲过来打算抓贼,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王爷给坑了的李毅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脚底抹油跑了。
李毅好不容易摆脱了紧追自己不放的温府侍卫,这才悄悄摸回瑞王的屋里,瑞王早就回来了,坐在屋子里一双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彩,可见有了重大发现:“李毅,你想办法摸清楚温家两位小姐的脾性,本王有大用!”
李毅这次是彻底苦了脸:“王爷!您先前窥暗中伺人家姑娘没人知道也就算了,怎么、怎么现在还要打听人家的阴私?”
李浩然踹了他一脚:“你怎么脑子就一点都不转?!别问了,说了你也不懂!乖乖给我办好就得了!早知道你这么不中用,爷就带李枫出来了……”
李毅委屈的说:“李枫被您派去江南找人去了,您就是想带也得等人回来……”
李浩然立刻怒吼:“滚!”
李毅连滚带爬的跑出去赶紧安排人下去办事了。
王府的人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关于温家两位小姐的信息就摆在了瑞王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