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软，竟然开始为徐仙童捏肩膀！

柳序真是叹为观止。

妈的！

金丹老祖居然还能做出这番神态，真是枭雄之资……

徐仙童冷笑一声。

白流苏大惊失色：“真君！你不能……”

沈一石伸手掐了一道法术：“你吵到上仙了。”

他的语气是说不出的温顺轻柔，好像害怕吵到徐仙童。

白流苏猛地咳嗽起来，口中鲜血四溢，向外流散分解，接着忽然吐出一大块肉段！

竟是一条舌头。

舌头在徐仙童的气机下，自然也是迅速分解成道纹。

“一石真君，狗做错事该如何？”徐仙童头也不回，嘴角挂笑。

他在学宫中嘻嘻哈哈，但毕竟是掌门，江湖上的厮杀自然也是会的。

“该罚。”沈一石低眉，眼睛也不眨，切落右手，用左手奉上断肢“我是用这只手指的。”

他很聪明，知道自己哪里惹了徐仙童。

——要么是“小妾”，要么是“杀人”，反正反思一定是不够的。

徐仙童看了他一眼：“你不老实。”

金丹断手，不过花费些天材地宝恢复罢了。

“银两千万，我无偿捐给学宫事业。”沈一石又加一句。

徐仙童想了想，转身在沈一石右肩上点了一下——他整条右臂顿时落下，伤口围了一圈道纹！

“百年不得用右臂。”徐仙童道，“服不服？”

沈一石什么也没说，甚至笑道：“可惜，少了一只手为上仙捏肩膀……是我的错。”

白流苏听此，精神已经隐隐有崩溃象征！

沈一石，他娘的，我把范柳原都给你了，你他娘的就这么合作的！

我面前你当老爷，在这人面前却当狗……这人是谁？

白流苏其实想得到。

他自然是徐仙童，当世第一，君子剑，学宫掌门……

只是他为何在这里，为何会来黄瞳宗闹事，因为这个小鬼？

他无论也想不明白。

徐仙童虽是学宫掌门，但并不经常露面，也极少为学宫弟子出头，今日为何……

等等！

徐仙童曾说，他收了一个弟子……

是他！

白流苏忽然想清楚前因后果，空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的舌头已经落下。

徐仙童的目光已经重新看向他：“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呢？”

他的手抓在白流苏后脑，越握越紧……

白流苏心中一阵恶寒，额头的冷汗早已顺着脸颊，流淌到衣裳上！

他一身白衣早已湿透。

“上仙，真人，咳咳咳……”白稼轩弓着腰，一咬牙，“他不过是个孩子，还请高抬贵手！”

白稼轩老了。

人老会恋旧，会对子嗣有着超乎理智的溺爱——即使白流苏是养子，即使他想夺权，即使……白稼轩以正直著称。

无论如何，

他愿意用这条老命，为犯了错的白流苏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