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风吹九天,席卷宫中宿。
唤雨灌阎罗,地狱生铁锈。
喷火粘皮肉,大罗无法救。
旁门名曰法,对敌频施咒。
……
话说师徒一行离了浮屠山,一直往西去,行至日上三竿,已不知走出多远,钦俊庆选了处风景清幽的山林勒马停住,准备歇息一下,吃个午饭。
菌中慧主动去生火做饭,钦俊庆坐在树荫下,叫过潘种豐问话。
“种豐啊,先前有外人在不方便,这会儿都是自己人,我同你说说本门的情况。”
“是,师傅您说。”潘种豐站在钦俊庆身旁,缩着身子应道,看他那点头哈腰的样子,一点都没有仙风道骨的风范,有点白瞎了他的老道形象。
“你且记好,我之门派,非道非释,先前中慧介绍我是取经的僧人,不过是为了行事方便,假称和尚,以后你对外说我,也要如此。”
“是,我记下了。”潘种豐听到钦俊庆这话,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连番变换,有突然听到这事的惊讶,也有被欺骗后的纠结,最后只剩下木已成舟的无奈,他伸出双手搓了搓脸,露出一丝笑容,故作轻快地答道。
钦俊庆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本来还担心潘种豐觉得被欺骗而不满,结果见他直接认命,高兴地点了点头,心中很是满意。
其实钦俊庆却不知道,潘种豐其实并不在乎他加入的到底是什么门派,刚才的变脸就是装给钦俊庆看的,至于这样做的原因,一则是在方寸山苦修几百年而未被收入门墙,潘种豐早就有点心灰意冷了,如今有高人愿意收他入门,哪里还会不愿意,二则是方寸山菩提祖师本就是三教同修,各种修炼流派都有教授,潘种豐耳濡目染之下也都略知一二,并没有什么门户之见。
所以,只要钦俊庆没说自己是魔修,门派是魔门,潘种豐根本不在乎自己加入的到底是佛门还是什么。毕竟潘种豐活了几百年,早就是人精一个,先前见到施展大法力的乌巢禅师,都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装可怜,而且自己这师傅能随手掏出一葫芦能够起死回生的九转还魂丹,那还不赶紧抱紧师傅的大腿,当然钦俊庆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刚才变脸那出,不过是想表现出为难,好再得些好处。
钦俊庆果然没看出潘种豐的小算计,只是朝着潘种豐问道:“种豐,你先说说,你都掌握些什么本事。”
“回师傅话,我未得玄门真传,只学了一道旁门,名唤‘法’字门,乃是专修法术的流派,多是些阴阳五行,摄物驱器的手段,我则擅长水火风三法。”
说着话,潘种豐退开几步,手掐法诀,口诵法咒,一张口喷出一团火焰悬在空中,只见其手中法诀变换,那火焰也随之膨胀收缩,一下变成拳头大的火球,一下又变成纤细的火圈。潘种豐将双手一举,那火焰化作一片火幕升空,又随着他翻手下压,碎成众多火雨坠落,最后潘种豐双手一圈,把火雨全都收回拢在一起,捏成一只火鸟,投入一旁菌中慧刚刚搭好的柴堆里,顿时点燃木柴,省却了师姐生火的功夫。
一法现完,潘种豐又展示出另外一法,只见他伸手指天,顿时一股雾气凝聚,不消片刻,便有大雨倾盆,没等雨滴落下,潘种豐便再次掐诀,使得所有的雨水全部汇聚起来,化作一条水龙,活灵活现地盘绕着他。潘种豐操纵着水龙上下翻飞,不时让水龙喷些水弹,吐些冰针,等展示完了,他再伸手一引,那水龙一头扎下,投入菌中慧刚刚架好的锅中,散成一锅清水,这倒是又方便了菌中慧,她开心地掏出一大捧蘑菇撒进锅里,托着腮看潘种豐接下来的表演。
水法使毕,再使风法,潘种豐嘴中念念有词,脚踩八卦,在原地兜起圈子,起初只是他行走带起的微风,渐渐狂风四起,绕着他形成一道连天接地的龙卷风,卷起无数的枝叶沙石。好在潘种豐控制了风吹的范围,并未影响到钦俊庆他们,他停住脚步,手掐剑诀向前一指,飓风卷着杂物一同飞走,投入不远处的山谷之中,只余下一缕徐徐的微风,被潘种豐送入菌中慧面前的柴堆,助燃火势,帮她煮开了菌汤锅底。
菌中慧很给面子地拍了拍手,向自己这位老师弟表示感谢,然后管师父要来食材,按易熟程度先后投入锅里,又偷偷取出一只葫芦,把一些清澈细腻的油加进锅里。
将自己擅长的法术都展示了一遍,潘种豐收功回来,继续听师傅教诲。
钦俊庆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地问道:“我观你这法术,威力不小,变化颇多,昨日还见你用过一手遁地之术,怎会被捉住。”
“唉,是这么回事,”潘种豐回想自己的悲惨经历,叹了一口气,给钦俊庆讲了当初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