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一脸不屑地看着几人,暗切了一句,“切,就差把‘你懂的’三个字写脸上了!”
“好了,这最后一日。”
楚辞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回来,“每人出一题,各写五篇八股文,然后交由我来批改……”
“然后,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他目光扫过众人,提高了音量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动起来!”
几人闻言,纷纷低下头,拿起笔,一时间屋内只剩下稿纸摩挲的沙沙声。
这几日,朝局恰似风谲云诡的棋局,瞬息万变。礼部尚书李正与户部尚书范裕丰,悄无声息地从苏府离去,那圣道赌约的阴云,至此与李范两家再无关系。
户部尚书范裕丰,归家后便将其子范佑安叫至堂前,神色冷峻,言辞决绝:“自即日起,不得再与秦家有任何往来,若有违抗,便将你逐出范家,莫要怪为父心狠!”
“父亲……”
范佑安欲言又止,紧咬嘴唇,满脸不甘,却也只能应下。
朝堂之上,风云变色,往昔与宰相秦墨渊、刑部尚书周鉴明过从甚密之人,此刻皆退避三舍。那一双双曾经热络的眼睛,如今满是疏离与戒备。
御书房内,景煊帝钟离靖望着案前堆积如山奏折,神色平静,喜怒不形于色,好似这朝堂纷争不过是过眼云烟。
“陛下,三十七本奏折,弹劾的皆是刑部侍郎秦川,另有七十三本,矛头直指刑部尚书周鉴明……”
胡德海弓着身子,声音在静谧的御书房内响起。他抬眼望了一眼景煊帝,接着又道:
“如今大街小巷皆贴满了周家的罪证,百余条罪行历历在目,时间、地点、受害人一应俱全,绝非虚妄之言。”
“另外……”胡德海说到此处,顿了顿,没有在往下说,又抬眼望向景煊帝。
景煊帝神色平静,只吐出三个字,“说下去!”
“是!”胡德海躬身低头,接着又道。
“百姓们义愤填膺,将周府围得水泄不通,墙里墙外满是丢出的污秽之物,周家这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胡德海,御史台之首,官居御史大夫,位居从二品,身负监察百官之重任。
此刻,他眸中满是复杂,头微微抬起,望向景煊帝,不再多言。
良久。
景煊帝钟离靖轻轻叹了口气,“唉——”这声叹息在寂静中落下,似有千钧之重。
“传朕旨意,将刑部尚书周鉴明、刑部侍郎秦川押解至大理寺,待科考结束,三司会审,以平民愤!”
“臣,领旨!”胡德海高声应下,声音在殿内回荡。
领旨后,胡德海即刻带人奔赴周府与秦府。周府之外,百姓们的叫骂声、唾弃声不绝于耳,胡德海皱了皱眉头,带人强行闯入。
秦府亦是一片慌乱,“放开我,本官自己会走!”秦川满脸怒容,却也无法反抗。
待将二人押至大理寺牢房,胡德海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缓缓走到周鉴明面前,压低声音:“周大人,这狱中日子可不好过,就先委屈着吧,一切,等科考结束……”
周鉴明抬头,目光穿过胡德海,望向牢房的黑暗处,长叹一声:“唉——,只是可惜了我儿,无缘此次科考了……”声音在牢房中回荡,满是无奈与悲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