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琬儿和巧儿一起,急步去了东院。此刻,东院已经围满了人。
“杜老头,你说清楚,谁偷了你的酒?”
“是呀!老夫人可没亏待过咱们,这上好的忘忧君,每人每月可都有一坛,谁会去偷酒喝?”
“你说被偷了上千坛?这得多大的动静?”
“让一下,让一下,小姐来了!”
众人让开一条道,琬儿和巧儿走了进来,看见坐在酒坊门口,一脸迷茫的老杜,琬儿轻声问道:“杜伯,到底怎么回事?”
老杜闻言,赶忙起身,“见过,小姐!”
“杜伯,你说呀!到底咋回事儿?”巧儿急切追问。
“小姐,巧姑娘,你们还是去自己看看吧!”老杜推开门,就将二人引了进去。
其余人,则被他挡在门外,一脸不耐烦道:“去!去!去!你们来凑什么热闹?”
“杜老头,你……真没劲……”众人见老杜心情不好,也没做计较,都等在门外。
酒坊内,老杜将二女带到了存酒的地方,一连开了五坛酒,全是空的。
“酒坛都在,酒封也在,酒却没了!”老杜是一脸不解。
“一共多少坛?”琬儿问道。
“回小姐的话,一共1200余坛!”
“这么多?”巧儿闻言也是柳眉轻蹙。
“什么时候发现的?”琬儿又问。
“小姐,老奴也纳闷呢!今日午间还没有异常,就是刚刚有人来取酒,才发现的!”
“而且丢的全是甲级忘忧君,其它的全在,一滴都没少!”
琬儿闻言,眉毛拧成了麻花,口中喃喃:“这偷酒的还是个高人……”
说着,她转身就朝门外走去,“巧儿,走,去找风老……”
此刻。
云端之上,一叶扁舟,一老翁独坐。他白发白须,长眉随风而动。
“嗝儿——”
老翁咂咂嘴,脸上尽是满足之色,“总算是喝饱了!还是楚小子的酒够味儿!”
言罢,他目光遥遥望向楚宅所在,嘴角挂起一抹弧度,“放心,楚小子,老夫不白喝你的,这几条杂鱼,就当酒钱了!”
“嗝儿——”
又一个酒嗝冒出,一根渔线缓缓垂下。
楚宅东侧的庭院内,几名男子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便瞬间消失不见,仿若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
与此同时,西侧的两座院落中,同样的情景悄然上演,数位强者就这般消失在原地。
山阳集,几名男子也未能逃脱,身形骤然消散在原地,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楚宅南院。
风老闲适的面容陡然一紧,眼中满是惊疑,“咦?同时消失了?是何方高人?”
云端之上,老翁悠悠然收回渔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困意渐渐上涌,口中轻吟:“一壶岁月一樽酒,一束银辉一闲舟。一曲清歌一窗梦……”
“一曲清歌一窗梦。”
“呃!一曲清歌一窗梦。”
声音起初还带着几分酒后的洒脱与自在,渐渐变得轻柔而舒缓。
“一曲清歌一窗梦。”
重复间,语调愈发低缓,直至最后,“一窗梦……”
三字仿若梦呓,老翁双眼缓缓合上,已然沉沉睡去。
唯有,那扁舟依旧,随着云气悠悠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