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凄冷,似乎也带了清浅冷香。
无以言说,却充斥干涩鼻腔。
滚烫,灼热,深入肺腑——
这一幕如此陌生,也像隔了千年,万年。
窗外,景色陌生。
屋内,摆设也陌生。
面前,是……
如此熟悉,又陌生的他——
洛玄。
她此时才突然察觉到异样——
她想要说话,想要挣扎,却发现这具身体不由自己控制。
这种感觉,像是在别人身上做一个旁观者——
而这个身体,明明……
就是她本人。
怎么回事?
迷蒙视线终于聚焦,看见窗外雪色映入眼帘,光线刺眼,唯独他的身影,亘古不变。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恰好与他——
异口,同声。
“我有话,要同你说。”
这默契素来没有,此时,在沉默中也变得鲜明。
百里雁一愣。
这声音,却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带着点点喜悦,又隐含点点羞涩。
她低下头,后知后觉感觉到身子酸痛,而她,似乎在努力从床上撑起身子?
视线一点点清晰,面前锦被质地温凉而舒滑,顺着如瓷肌肤一点点滑落——
美景展现,渐深,而越发清晰。
看见玉色肌肤上……
我天,怎么回事?!
肌肤上青紫交错满满是斑驳痕迹,恍惚看来……
看来……
即使她素来未经人事,似乎也不难看出那是什么痕迹,目前这个‘自己’似乎并不觉得吃惊,那么……
究竟怎么回事?
她呐呐回不过神来,却更清晰的察觉一身无法启齿的难受,兼着背上刺痛如此清晰——
痛,如针扎。
像是……
孟旋的骨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候!洛玄,告诉我,你告诉我?
她这样想着,自己无法发出声音,似乎也只能这样干干看着而无法作为,听见洛玄清冷的声线响起,击碎脆弱的沉默,她却从中得到了救赎?
他说——
“百里雁。”
她愣了愣,这个身体似乎也为之一震。
为此时洛玄唤她的语调如此令人不安,似乎带着情感破碎点点凄迷,一字一句揉在其中,如此飘渺模糊?
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这个身体的意识……
又是为了什么而愣仲。
许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用这样的语声,唤过她名。
而后,听见洛玄也深吸一口气,似乎也在这样一个瞬间下定了什么决心。
或许……
足以,影响一生。
刹那瞳孔一缩,曾为杀手的敏锐直觉,让她清晰地察觉到这一刻空气中流动的气息不同寻常,似乎——
也即将发生一些,自己无法解释,更无法接受的事情。
听他说——
“我要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