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6章 往事不可追,来者犹可忆(2 / 2)平昭录首页

可自己又不敢开口央求父皇为他烹饪。

故而,每逢来给父君请安之时,便趁机蹭吃蹭喝。

时间长了,父皇自然会为他留一份。

徐舟野看着他,不禁莞尔:“瞧你高兴的,日后若想吃,只管告知你父皇,他定会应允。”

楚鹤远羞涩地低下头,小声回道:“知道了……”

徐舟野:“不过你今日来得有些晚,见不到你父皇。”

楚鹤远愣了一瞬,随即回道:“来的路上碰见了南朝,这才耽搁了些。”

徐舟野眼神微亮,“南朝又来啦?你怎的没让他一起过来,凤鸾宫有的是吃的,少不了他一份。”

楚鹤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是怕……”话至唇边却又止住,神情颇为纠结。

徐舟野见他如此,心中已然明了。他垂首轻笑,面容清俊,透着玉泽般的温润,眉目舒展而开:“无妨,我并不在意这些。知道了便知道了,无需惧怕他人闲言碎语。”

言罢,他抬头直视楚鹤远,眼底笑意不减,“我还让你父皇去拟了道旨意,公布这孩子的身世呢。”

楚鹤远一听,怔愣片刻,“父君当真……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吗?”

徐舟野轻笑一声:“人后遭人议论实属常事,若事事在意,岂不累人。”说着,他低头看了看那隆起的腹部,“我不愿它出生后连生父都不敢相认。”

“自然,我也曾担忧它能否承受这些言论。”徐舟野再次抬头望向楚鹤远,“不过无妨,我与你父皇定会护它周全。”

听闻此言,楚鹤远不禁心生钦佩,迎着父君温柔而坚定的目光,认真道:“父君放心,我也会全力护它周全!”

“说什么呢,这么严肃!”

徐江临迈步而来,一手提着补品一手拎着一些婴孩玩的小玩意,上前将这些东西放置一旁,吊儿郎当地落座于一侧。

“诺,父亲又托我给你和孩子们送温暖来了。”

“哦,那还真是辛苦你了。”徐舟野没好气地瞥了他大哥一眼。

楚鹤远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国舅。

徐江临不爱听,掏了掏耳朵,不耐烦道:“说了多少次了,叫哥!”

楚鹤远:“……”

徐舟野:“少给自己脸上添金了,你多大鹤远多大,还叫哥,那不是乱套了,尽会占人便宜!”

楚鹤远连连点头。

徐江临不以为意,“开个玩笑罢了,何必如此计较?”

徐舟野呵呵一笑,“我看你是不服老。”

徐江临炸了,“老?哪里老了?你大哥我正值壮年,年轻气盛,出门都说我如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怎么偏偏到你这就老了?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弟!”

徐舟野漫不经心:“开个玩笑罢了,何必如此计较?”

徐江临:“……”

楚鹤远忍俊不禁。

自打见了这国舅,日子过得相当有趣,哪怕心情再是沉闷,只要有国舅在旁,须臾之间便也会云开雾散。

尤其是国舅这性子,像极了他那四皇叔,简直是行走的开心果。

要是四皇叔还在,这日子定会更热闹吧……

想到这,楚鹤远明亮的眼眸黯淡了几分。

徐江临余怒未消,眼神一扫,便察觉到了小太子瞬间黯然的神色。他收敛情绪,上前拉住楚鹤远的手,“今日天气甚好,太子殿下可要同微臣去练武场切磋切磋?顺便把南朝他们叫上,也好让微臣检验一下太子殿下的武艺是否有所长进?”

言罢,未等楚鹤远回应,徐江临便拉着他离去,边走边回头对徐舟野说道:“今日就不陪你闹了,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徐舟野:“……”

徐舟野微微摇头,目送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渐行渐远。

待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徐舟野才缓缓收回视线。

这时,楚云骁身着朝服,稳步走来。

徐舟野原本欲收回的目光瞬间凝滞,待回过神来,他习惯性地起身向前,为楚云骁褪去那沉重的朝服,轻轻抖落上面的些许雪花,而后将其挂于一旁。

楚云骁微笑着牵起他的手,一同落座。

他眉心微动,目光久久在他的皇后身上流连,微启的薄唇染上了笑意分明的温柔,“可会难受?没闹你罢?”

徐舟野低头,嘴角含笑,“偶尔闹腾,是有些难受。”

楚云骁俯身长臂揽过他的腰,戏谑道:“待它出来,朕定要好好收拾它。”

徐舟野:“陛下当真舍得?”

楚云骁抬手轻抚他的脑袋,脸凑近过去,在他唇上轻吻一下,言不由衷道:“自然舍得。”

徐舟野知晓他的秉性,懒得揭穿他这心口不一的回答,随即话锋一转道:“陛下可想好名字了?”

楚云骁稍作思考,答道:“鹤字一辈,若是男孩就取名鹤景,女孩则叫鹤宁。”

徐舟野眸色亮了亮,接过他的话,轻声呢喃:“景星庆云,宁静生乐……皆是好名。”

话罢,徐舟野主动亲了一下楚云骁,“那就这么定了。”

与此同时,庄府内。

庄砚正与他母亲僵持着。

其因是他母亲始终不同意他与商九在一起。

言称庄家的香火不可在他这里断绝。

庄砚却不以为然,不紧不慢道:“话虽如此,但下一代未必就不会断了这香火。往祖上数,说不定也曾断过,而后祖宗们才另开了页族谱。”

此语一出,庄母气得对他又打又骂。

庄砚这次并未躲避,任由母亲责骂。

一旁的庄父看着很是心疼,忍不住插话道:“其实……也并非一定要女子来生……”

庄母听后更是恼怒,“难道你儿子能生不成?”

庄父愣了一下,既点头又摇头。

庄砚接过话头,“为何一定要生?母亲您生我时历经艰险,这种苦楚,您又怎会不知……人生在世,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孩儿已然长大,母亲您就不必过于忧心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番煽情话,让庄母的心肠软了几分,她刚要抬手擦去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庄砚的下一句话便直接让她止住了动作。

“况且,这断的是庄家的香火,母亲您姓周,何必如此忧心?要忧心也是父亲忧心。”

庄父:“……”好没良心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