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铮等人一见国玺,纷纷面露诧异,陆续从马背上跳下,极不情愿地跪地参拜。
楚云翊满意地笑了笑,举着玉玺向前走了几步,高喊道:“淮王未奉诏令,擅自回京,心怀不轨,妄图扰乱朝纲。今朕依国法,赐尔自裁,以正纲纪,以安民心。自接到此诏,即刻赴死,以全名节!”
楚云铮闻听此言,原本抱拳行礼的双手猛地收紧,手臂上青筋暴突而起,面色阴沉无比。
他霍然起身,怒火中烧,道:“臣弟究竟所犯何错!皇兄若是想要取臣弟性命,大可直言相告,又何须精心编排这场闹剧!倘若只是想要臣弟手中握有的兵权,只管开口索取便是,何苦这般费尽心思,强加给臣弟一个莫须有的谋逆罪名!”
随着情绪愈发激动,楚云铮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他大步流星地朝着宣政殿的台阶冲去,一边上前,一边对着空旷的四周疯狂咆哮:“臣弟不明白!那个位置就这么重要!重要到皇兄非得将所有手足赶尽杀绝,方可心安吗?”
楚云翊见他如此冒犯皇帝,也不出言阻拦,只是冷眼旁观,任凭楚云铮肆意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怨恨。
“要本王死,本王偏不死!说本王造反,那本王就造反给你们看!”楚云铮咬牙切齿,目光冷冽地看向置身事外的楚云翊,“这可是皇兄想听的话?”
楚云翊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惊得一怔,他有些茫然地与楚云铮对视,“你说什么?”
楚云铮挑眉,戏谑道:“臣弟说,这是否是皇兄想听的?若是,臣弟再继续多说几句啊。皇兄想听什么,臣弟便说什么。”
楚云翊怔住,须臾回过神来,冷笑一声,“好啊,竟敢合起伙来戏弄本王……”
他死死握住玉玺,面色阴沉如墨,“既如此,本王索性也不装了。”
言罢,四周霎时涌出大批精锐。
将楚云铮的铁骑重重围困。
须臾间,双方厮杀起来。
楚云翊亦不多言,抽出腰间利刃,便与楚云铮缠斗起来。
楚云铮身手敏捷,只守不攻。
不知过了多久,台阶下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台阶上的楚云翊逐渐力不从心,却始终不肯停手。
而另一边的金銮殿内,楚云骁亦在浴血奋战。
满地皆是尸首。
不过须臾,楚云骁在禁卫北军的护佑之下杀出了殿外。
……
相比于充满杀伐之气的宣政殿和金銮殿,凤鸾宫显得格外宁静。
徐舟野被缚住了手脚。
一旁还有众多士兵严密看守。
而清禾他们则被缚于偏殿,与他分隔开来。
徐舟野沉稳闭目。
他深知越王此时未取他性命,无非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若是越王谋权失败,他便是要挟楚云骁的最佳筹码。
若是越王事成,他便是羞辱楚云骁的绝佳利器。
横竖都是针对楚云骁而来。
当然,他绝不会如越王所愿。
徐舟野边思索边用手中的小刀悄然割开缠绕在自己手上的绳索。
就在他解开绳索的瞬间,只觉身后袭来一股被刺痛的炽热。
徐舟野眼神微震。
他转头看向偷袭自己的人。
这一看,他的瞳孔再度猛然收缩。
“是你!”徐舟野满脸惊愕。
“没错,就是我!”容玉安紧紧握着沾满鲜血的剑。
周围的士兵见状并未阻拦,似乎早已料到容玉安会现身,对此全然无视。
“如何?很意外吧?”容玉安得意洋洋地挥剑指向徐舟野,“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