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冷吗?”
李二注意到林峰的动作,关切地问道。
初秋的车帘,摇了摇头。
“不冷。只是在想,这李万贯倒台后,盐价该如何控制,才能不让百姓再受苦。”
他将手中的盐包递给李二。
“你看看,这便是百姓每日食用的必需之物,却被这贪官污吏视为敛财的工具。”
李二接过盐包,仔细端详着,神情凝重。
“大人说的是,这官盐色泽纯白,颗粒细致,一看便知是上品。而如今市面上流通的私盐,不仅价格高昂,而且质量低劣,百姓苦不堪言。”
一旁的李虎也愤愤地插话。
“那些黑心商人,为了牟取暴利,竟然在私盐里掺杂沙土,真是丧尽天良!”
他握紧拳头,重重地砸在车厢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所以,此案过后,我们还要奏请朝廷,整顿盐务,严惩不法商人。”
林峰撩开车帘,看了看天色。
“加快速度,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回客栈。”
“驾!”
李虎扬起马鞭,狠狠地抽在马背上。
李二看着林峰紧绷的侧脸,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人,可是担心李万贯会狗急跳墙?”
林峰收回思绪,看了李二一眼。
“李万贯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我们此番举动,无异于捅了马蜂窝。不得不防。”
李虎瓮声瓮气地说道:
“怕他个鸟!他要是敢来,老子就一刀劈了他!”
说着,他拍了拍腰间的佩刀。
林峰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李虎,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匹夫之勇不足为惧。李万贯阴险狡诈,我们不得不防他暗中使绊子。”
……
李万贯府邸,书房内烟雾缭绕,气氛凝重。
“老爷,探子回报,只看到一个年轻的刀客守在张怀远身边。”
先前汇报的探子战战兢兢地再次禀报。
他生怕自己哪里说得不对,惹怒了面前这位位高权重的盐运使。
一旁的金链大汉,正是李万贯的心腹打手——赵猛。
他满脸横肉,不屑地冷哼一声。
“放屁!老子亲眼瞧见,那至少四个人!怎么可能就剩一个?你小子是不是收了旁人的好处,故意诓骗老爷?”
探子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小的不敢!小的句句属实啊!小的在张家附近盯了一个时辰了,确实只看到一个年轻人进进出出,其他人都不见了踪影。”
李万贯深深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阴鸷得可怕。
“张怀远,你这老匹夫!坏我好事!”
他狠狠地将手中的烟斗砸在地上,价值不菲的玉质烟斗顿时四分五裂。
“老爷,息怒!当务之急是……”
赵猛上前一步,想劝慰几句,却被李万贯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息怒?老子怎么息怒!煮熟的鸭子飞了,你让我息怒?”
李万贯暴跳如雷,指着赵猛的鼻子骂道。
“你他娘的,当初就应该听我的,直接把张怀远那老东西做掉!现在好了,证据落到朝廷手里,你让老子怎么办!”
赵猛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只能默默承受李万贯的怒火。
“去!立刻带人去张家!把那老东西给我抓回来!还有,那些朝廷的鹰犬,也一并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李万贯咬牙切齿,像是要将这满腔的怒火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