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底下深处，阳光无法照射进这里，但是因为有一些晶莹发光的荧光石，倒也不影响观察四周。

顾清澜迈步朝着深处走去，刚刚那道神魂波动再也没有出现过，似乎是放弃阻拦了。

片刻后，顾清澜来到魔渊最深处，这里的画面让见识短浅的叶倾城震惊不已。

此时一名头上长着双角，皮肤青黑的人形生物，被一根巨大的冰锥从后背贯穿，而身体其他部位，也被密密麻麻的冰锥刺穿。

那个人形生物的头不合常理的姿势耷拉着，双眼空洞无神，似乎已经死了很久一样。

刺骨的冰寒袭来，似乎能将神魂冰冻。

叶倾城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被冻的迟钝了，但是一来她感觉顾清澜来这里肯定不是想被冻死，二来控制权不在她这，所以只能闭嘴挨冻。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赶快滚！我不想看到你！”

刚刚那道冰冷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源自于眼前被冰冻的尸体，此时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烦躁。

“师傅……我来这里并不是想羞辱你，我只是想问你，是否后悔过……”

顾清澜开口，问向那具尸体。

“…………”

没有回答，这也是一种回答。

“师傅，我……”

“你不用说了，我已经没有力气骂你了，忘恩负义什么的，我念叨了不知道几百年了，已经烦了。”

“你走吧，你我早就恩断义绝，我现在还剩一缕神识，你若是想抹除拿去邀功就动手吧。”

顾清澜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对方打断了。

“师傅……不管你信不信，我其实从未想害过你……”

顾清澜也不多解释，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转身离开。

“唉…………”

顾清澜离开许久，一道悠悠的叹息声传来。

离开路上。

叶倾城：“她是谁？”

顾清澜：“…………”

叶倾城：“你师傅怎么那个样子？”

顾清澜：“…………”

叶倾城：“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顾清澜：“…………”

叶倾城：“你真的要走吗？”

顾清澜：“叶倾城，我真后悔。”

叶倾城：“后悔什么？”

顾清澜：“后悔我没法像神王一样让你闭嘴！”

叶倾城：“………………”

顾清澜没有飞行，而是在寒风中一步一步离开魔渊，夜晚不知不觉间降临，顾清澜也找了一位北极熊“朋友”借了一间冰屋。

“你说……如果有一天，我用你的身体去杀你弟弟，去取悦你的灭门仇人，你会怎么做？”

蹲在火堆旁边的顾清澜冷不丁的说了一句，看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

“无力的看着，我一直不都在做这件事吗？”

叶倾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良久过后才开口。

叶倾城能跟顾清澜共享感知，自然也知道了很多外界的事情，当初顾清澜有意查了一下叶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