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扛着阿飞,回到了那个背街小巷的客栈,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成了一个雪人,身上扛着的阿飞的鼾声却是响了一路,李寻欢怕阿飞在这寒冷的夜晚冻僵了,还时不时的送过去一些功力,助阿飞体内真气流转。
这样一来,阿飞更是以为依旧睡在北上燕京的那车厢里面,车厢里面温暖的炭火炉,和林仙儿蛇一样的曼妙身姿,缠绕着他,每个夜晚他都能一觉到天明。
房间里面和外面的冰雪夜,仿佛是两个天地,李寻欢把阿飞扔在了床上,又盖上了那十几斤的羊毛被,把房门关紧走了出去。
隔壁慕容雪的房间,漆黑一片,李寻欢推开房门,女子特有的馨香扑鼻而来,东西还在,慕容雪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李寻欢心里一阵难过,人已经是腾空而起,又出了客栈。
小酒馆的那盏孤灯还在风雪中飘摇着,屋里还是之前的一片狼藉,李寻欢四处寻找摸索,还没有一点印记,就是自己出去那一会功夫,慕容雪就不见了?
那个四五十岁的店家也是同时失踪了,趴在桌子上酒醉的阿飞,却是没有,李寻欢又去仔细看地上和墙壁,也看不出来,像真金太子府里的那墙壁暗门,和地下开关。
这小酒馆离忽必烈的皇宫不远,昨夜大元国师八思巴和神雕大侠杨过,是在皇宫上的夜空比拼,难道是他们带走了慕容雪?
却是毫无来由,李寻欢想破了脑袋,这时酒劲上涌,加上一夜没睡,李寻欢有些头晕了,人也是有些疲惫,只好出了小酒馆。
后半夜的雪,这时候小了一些,风吹在身上,却是更冷了。
李寻欢漫无目的的在雪夜中走着,甚至东方的曙色都快亮了起来,前面的一个院落亮着灯火,李寻欢有些诧异,再仔细去看,竟是金钱帮总舵的那个院落。
要想找到襄儿,还是要从金钱帮寻找线索和突破,就是师姐慕容雪的突然失踪,也说不上是金钱帮上官金虹搞的鬼。
想到上官金虹的绝世武功,李寻欢心里又是骤觉压力。
金钱帮总舵最前面的大殿,灯火通明,偌大的房子里面,只有三个人。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居中而坐,却是黄蓉,她昨夜不是还在忽必烈的皇宫吗?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站在那里的武修文时不时的去看师娘黄蓉,想要说什么,却是又没有说出来,完颜萍则是低着头,一脸不安的样子。
“忽必烈的人,今天晚上搜了城回来还说给我听,你们二人来了燕京几个月,根本就是没有用心去找襄儿,而且还有人说你俩和金钱帮私下来往,现在国难当头,我们又是家门不幸,爹爹惨死于莲伽大法师手上,襄儿也是失踪了这么久,难道你们忘记了自己来大都是做什么的吗?”
武修文双手扯着衣袖,看起来有些惶恐,完颜萍的头更低了,再也没有那天挥着宝剑颐指气使,要砍断郭芙右臂的气势了。
李寻欢隐身在院墙旁边的一棵大树上,凝神闭气,不敢发出丝毫声响,万一上官金虹在这里,不说自己,就是黄蓉都很难脱身,何况那后面的茅屋还有那个老妇人柳飞袖呢。
“齐儿,和芙儿,离开这里多久了?即使耶律府老宅被烧了,这屋子也是齐儿的祖业之一,难道来了燕京,他不住在家里,非要去住那乱糟糟的客栈吗?”
树上的李寻欢,更是吃惊,原来这里也是丐帮帮主耶律齐的家产,怎么却是成了金钱帮的总舵?难道是耶律齐送给了上官金虹?
“禀告师娘,芙妹和耶律齐那天来了这里,因为找寻襄儿妹子的事,完颜萍她和芙妹争吵了起来,后来芙妹二人一气之下就离开了这里,再也没有回来过的。”
武修文说完,当着黄蓉的面,狠狠地瞪了完颜萍几眼。
“你们也都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在我身边二三十年了,芙儿从小任性不讲道理,你们又何必和她去争吵呢,我们这些人来了燕京,还不早些把这些事情办完,好早些回襄阳,那忽必烈反复无常,说不定哪天就会挥师南下了。”
黄蓉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来不悦和哀愁。
三人都是无语,过了半晌,黄蓉起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我住在忽必烈皇宫后面那条巷子的金陵会馆,有襄儿消息了,芙儿和齐儿要是回来的话,就去告诉我一声,齐儿也不知怎么搞的,偌大的燕京城,一个丐帮子弟都不见了,让我去哪里找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