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手机里应该装了窃听器，但宋少言还是假装请狱长出去等他。

等厉呈离开后，他等了两分钟，手机便响了起来。

上面显示着【董清】两个字，他连忙按下了接听键。

“小言。”董清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东西收到了吗？”

宋少言应道：“收到了，奶茶很好喝，煎饼也不错，烤鸡也很好吃。”

“谢谢董律师。”

董清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一声。

“有人在追查那五百亿的去向。”

宋少言轻咦一声，没开口。

他得到的剧情十分有限，又没有之前的记忆，自然不知道那五百亿究竟去了哪里。

就算董清问他，他也不知道。

这次快穿局实在是太靠谱了，怎么就不给他留个线索呢！

宋少言抿了抿唇，“你是来问那五百亿去了哪里吗？”

“我不会说的。”

董清突然笑了起来。

“我已经向最高法院申请了重审。”

“程序流程很复杂，等走到重审阶段也要一年后了，所以……”

他的语气变得郑重又严肃。

“小言，你一定要坚持一年。”

“无论如何，一定要坚持到一年后。”

宋少言总觉得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但他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便只小声应了句。

董清那边没再说些什么，很快挂了电话。

宋少言将手机放下，抬头看向门口。

“狱长，你可以进来了。”

门把手轻轻往下一按，厉呈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表情平静，仿佛并不知道两人聊了些什么。

宋少言将手机还给他，笑眯眯开口。

“狱长，你听到了吧？”

他直言不讳。

“律师让我坚持到一年后，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一年后他申请重审后我就不需要在这里了？”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是重审，只要他是犯人，他就不可能从这里出去。

除非……那五百亿并不是他诈骗的。

宋少言轻轻眨眼，一瞬间想到了这种可能。

厉呈这时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将手机拿起，大拇指在屏幕上按了两下。

“你知道真相。”

微哑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

宋少言脸上却不见丝毫惊讶。

厉呈嘴角轻轻勾起，愉悦感从心底升起。

“你早就知道了我便是厉呈。”

他不再隐瞒自己会说话这件事，而且承认了自己便是犯人厉呈的身份。

宋少言耸耸肩，“是啊。”

“虽然你们瞳孔颜色不一样，不过给我的感觉很像。”

他笑着开口。

“哪个才是你真实的瞳孔颜色？”

他还真有点好奇这个问题。

厉呈弯下腰来，浅棕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看清了吗？”他问道。

宋少言轻啧一声，“原来是浅棕色啊，我还以为你的眼睛真的是紫色的呢。”

他微微仰头，食指指尖轻抚上了他的眼睛。

厉呈睫羽一颤，弄得他指尖痒痒的。

这时厉呈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脸微微一侧，便蹭了蹭他的掌心，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