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用深呼吸来平复内心的慌乱,但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吸入更多的不安,让心脏跳动的节奏更加急促而混乱。
黑衣人又道,“二爷的手段,可远在了薄远山之上。”
萧升深深呼吸了两口,张了张嘴,呆愣住。喉咙渐渐发干,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连自己都能听到内心深处的恐惧在回响。
容止冷哼一声,抬脚朝着正房走去。
眼看他就要推开门,萧升突然出声,“二少爷,等一下。”
容止脚步瞬间一顿,侧了侧身,似笑非笑,“萧叔,请吧。”
萧升瞳仁瑟缩,心扑通扑通地狂跳,额头上青筋一寸寸凸起。汲气,把心一横,拖着沉重的双腿走了过来。
在门前站了数秒,他才推开门。
容止朝黑衣人使了一个眼色。
黑衣人会意,立马闪退。
容止看着整理台上那些切好的菜,转过身去,又点燃了灶火。
他拿了炒锅过去,等锅烧热后,又往锅里放油。
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
除了没有放盐,其他该放的调味料,他都放了。
一盘菜出锅。
黑衣人推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二爷,他们竟然想跑。”
容止背对着他,没有回头。他打开水龙头,开始洗锅。
“他们?”
黑衣人声音里含着怒意,“二爷,你看看她是谁?”
容止把洗干净的炒锅放在灶上,扯了厨房用纸,一边擦手一边转过身来。
视线里,除了萧升,还有一位保养得很不错的中年女人。
她皮肤白皙,柳叶眉,丹凤眼。身材稍稍有些丰腴。如此姿色,完全在宁婉珍之上。
容止眯了眯眸,眼底掠过一丝诧异,“萧叔,这位是?”
黑衣人把耳房的门关上,低着头,强忍笑意,“二爷总是这样,有时候特别喜欢装。”
萧升只觉得脑袋里嗡了一声,嘴唇发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中年女人比他要淡定一些,她看着容止,浅浅地笑了下,“你就是容止。”
“你是?”容止惊愕道。
中年女人咬了一下唇角,朝他走了几步,缓缓开口,“你能找到这里,竟然不知道我是谁?”
不愧是薄远山的女人,一起睡久了,性格都有些相似了。
容止瞳眸黑沉,眼底划过一道寒光,“不愧是薄家养大的人,气度就是不一样。”
中年女人轻轻勾唇,笑意不达眼底,“你不也是薄家养大的吗?”
容止神色冷峻,“所以,我该你叫你姑姑,还是母亲?”
萧升听到这话,表情明显一窒,眼角的皱纹明显加深。
中年女人胸口起伏了下,淡声道,“养大你的可不是我,这声母亲我可不配。”
厨房内的空气,瞬间冷凝。
饭菜的香味都冻住了。
容止把擦过手的厨房用纸攥成一团,重重扔进垃圾桶里,眸光微沉,冷声道,“我与大哥,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他叫你什么,我就该称呼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