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扶着她往前走,语气清冷,“他不过是想要买个心安罢了。”
桑榆晚拧紧了眉头,“听你这话的意思,他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容止寒峭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他做的亏心事,可不止一件。”
桑榆晚眉心蹙起很深的折痕,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在心里盘旋,就像一块巨石重重压在心上。
容止似乎对薄远山有很大的怨恨。
他心里是该有怨恨的。
毕竟,薄远山收养他的真正目的,是想让他成为薄行止的替身。替他挡灾挡难。
桑榆晚压着情绪往前走,双腿如同灌铅一般沉重。
来到停车场,弦思立马迎了上来。
容止问他,“那个小孩子在哪里?”
弦思回道,“院长办公室。”
容止闻言,朝桑榆晚挑了挑眉,“夫人,来都来了,也别急着回去了。”
桑榆晚似笑非笑,“糟心事,听多了,对胎儿不好。我先走了。”
弦思拉开了宾利车的后座车门。
容止看着她上车,目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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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离开福利院,弦思扭头,“夫人,那个小孩子的身份很可疑。”
桑榆晚靠着椅背,双眸微阖,“我知道。”
弦思一愣,“夫人,你都知道了。”
桑榆晚嘴角噙出一抹冷笑,“那个孩子说话,一点都没有江城口音。我看了孤儿花名册,最近一年收养的孩子,都是女孩和身体残疾的孩子。”
开车的明朗插了一句嘴,“也许是他不愿说江城话?”
桑榆晚说道,“要真是这样,他很容易被人孤立。可你看他,除了黑一点,瘦一点,精神状态完全不像被孤立过。而且,院长见到他,非常的慌乱。”
弦思回忆起那一幕,抿着唇角,点了点头,“夫人说的没错,一切都太巧了。而且,他们还故意把地面拖得湿湿滑滑。”
她顿了顿,皱起了眉头,疑惑道,“夫人,院长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们就不担心你不再给福利院捐款吗?”
桑榆晚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或许有人许诺,给福利院更多捐款。”
弦思眼皮重重一跳,胸口起伏了一下,“难道是沈……”
明朗不可置信,“沈翊林偷摸着跑出来的事,沈老爷子已经知道了。听说,沈老爷子把他打了一顿,还在留园加派了人手。”
弦思摇了摇头,“不是他,还会有谁?”
明朗皱了皱眉,“会不会是容墨渊?”
弦思一僵。
桑榆晚周身的气压冷了下来。
宾利车内,温度骤降。
弦思见她不再出声,默默转过身去,坐好。
容墨渊可比沈翊林难对付多了,如果今天的事真的是他所为,该如何是好。
弦思忧心忡忡。
桑榆晚的心情同样不平静。
沈翊林对她频频下手的原因还没搞清楚,如今又来一个容墨渊。
难道是因为纺织厂那个项目。
桑榆晚的心一点点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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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止走进院长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被黑衣人绑缚在椅子上的小男孩。
他走过去,眼眸低垂,“小子,胆子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