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战眸光轻晃了两下,微微一笑,“二爷真会说笑。”
容止直接走到桑榆晚身边坐下,强势的姿态,“明二少爷,你可没有说笑。”
明战看着容止,对视的目光,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敌意。他眉目温淡,缓缓开口。
“二爷,娘家人不是客人,而是亲人。”
明枭教过他,作为明家继承人,不论发生任何事,都要沉得住气。
面对容止的挑衅,若是以前,他的情绪早就爆发了。现在却是一忍再忍,沉静应对。
“亲人?”容止料峭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明二少爷可不止把夫人当亲人吧?”
“容止!”桑榆晚愤然起身,垂下的眸光,簇出两团怒火。
明战跟着站了起来,“晚儿,你别生气。二爷开玩笑而已。”
容止见状,也起了身。他冷笑一声,“明二少爷,我像是开玩笑的吗?”
明战脸色微变,垂在身侧的手攥了起来,手背青筋一根根鼓胀起来,“二爷,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出来就是,用不着如此阴阳怪气。”
容止瞳仁微缩,语气愈发沉冷,“那就请你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把心放在别的女人身上。”
桑榆晚心尖一刺,心脏鼓胀乱跳。她皱着眉头,侧身,冷声呵斥,“容止,你给我出去。”
容止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似有钢珠滚过,又冷又硬,“该出去的是他。”
明战的指尖狠狠抵住了手掌心,胸口微微起伏开来。
容止的一言一行,足以说明一切。
他不敢想如果真是那样,会是怎样的毁天灭地。
桑榆晚觉的容止莫名其妙,深深汲气,俏脸绷着,“你们都不用走。我走。”
“晚儿……”明战急忙去追。
他的手快要触到桑榆晚胳膊的时候,容止抢先一步,挡在了他的前面。
桑榆晚心烦意乱,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二爷,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明战彻底变了脸色,额上青筋凸起得厉害。语气也染了怒意。
容止双手抱臂,神色冷然,“你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明战听到这话,目光一沉,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他意识到了什么。
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一时,他身体发僵,心卡了嗓子眼。
容止眉梢轻轻下压,唇边浮出大团的嘲讽,“你想知道吗?”
明战顿在原地,咬着唇内的肉,很快口腔里漫溢出了一丝血气。
容止冷笑,“明二少爷,我知道你答应接任明家继承人之位,是为了桑榆晚。但现在的她,你已经不能庇护了。”
这话,犹如一把尖刀狠狠捅进了明战的心脏,五脏六腑都瑟缩了起来。痛意蔓延,四肢百骸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他攥紧手指,指骨白得可怕,“我不能庇护,难道二爷就可以吗?”
容止目光清冷,傲慢着透着自信,“除了我,没人能护她。”
明战怒极反笑,摇了摇头,“你故意气走晚儿,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容止松开双手,嘴角轻勾,“都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明二少爷是特例。”
“你……”明战神色一紧,眼中怒意加重,“二爷,可别自信过了头。”
容止踱步,“六年前,我都能死里逃生。别说现在。”
明战瞳仁微微一缩,讥讽道,“好运气,不会每次都有。”
容止回他,“你能活下来,靠的可不是运气。”
明战心猛地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