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返回客栈,冲那端坐前台后的掌柜微微点头示意,随后步入楼梯,回至房中。
如往常那般,沐浴更衣后,他仰卧榻上,凝视房顶,思绪飘飞,回顾这一日种种。
灵羽公会之人,或许皆是善类,与聂莎、胡逊重逢,亦无不可。那首领之战,酣畅淋漓,等级飞升,快哉!然明日之战,且先搁置,全力铸就新剑,偷得浮生半日闲,方为上策。
昨夜酒意未消,思绪渐乱,终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林宇一跃而起,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步出楼梯,行至大堂,那掌柜见他,笑容满面,挥手招呼:“公子,可是又要外出寻宝?”
“今日且作休憩。”林宇笑道。
“此计甚妙,昨夜并无异动,魔力潮汐似已登顶,再过一两日,或有小波澜,然已安然度过。”
“如此甚好。”林宇点头应道。
“公子且慢行,愿今日诸事顺遂。”
林宇拱手辞行:“掌柜客气,同祝安好。”
此时,旭日初升,他依那老者所留地址,信步而去。
腹中尚有余食,然为免后顾之忧,仍寻一街边小店,购一早点果腹,而后朝镇之僻壤进发。
愈行愈远,周遭愈显破败,屋舍低矮,墙垣倾颓,众人衣衫褴褛,满面风霜,与城中繁华,判若云泥。此乃黑市所在,他心中早有预料,亦不惧之。
遥见城中高楼林立,银光闪耀,此处却全然不同,红砖黛瓦,木构旧屋,错落有致。
其间,约有三成屋舍,门窗破碎,人去楼空,仿若鬼蜮。
此镇一隅,多为流民聚居,酒肆林立,店内多是彪形大汉,身着粗布黑衣,纹身刺青,手若蒲扇,污垢满面,恰似昨夜老者,皆历经沧桑,饱尝艰辛。
众人或嬉笑怒骂,或猜拳行令,虽形貌粗犷,然自得其乐。林宇亦不生鄙夷之心,众生皆为命运所驱,各安其命罢了。
约摸半炷香工夫,终至目的地。眼前一座三层砖楼,古朴陈旧,楼外立着两名魁梧大汉,身着黑色皮甲,威风凛凛。楼无窗牖,内中情形,难以窥探。
他径直上前,抱拳行礼:“二位兄台,在下欲寻慕容绣娘,烦请通禀。”
右首大汉挑眉一笑,上前一步:“哦?所为何事?君似非此地之人。”
林宇暗中施展洞察术,见其等级不过一百四十四与一百五十一,心中稍安,当下朗声道:“在下需铸一剑,闻慕容绣娘技艺精湛,特来相求。”
二人相视大笑,低语数句,而后开门,大汉道:“君且入内,莫要生事,否则后果自负。”
“承蒙相告,定当谨记。”林宇踏步而入,入目之处,不由一怔。
屋内,十数人各司其职,或伏案疾书,或整理卷宗,桌上剑器、丹药、戒指、手镯与诸般法宝,堆积如山,似在分类归档,储存宝物。
引他入内之人开口:“君且上三楼,慕容绣娘姑娘已知君来。”
“多谢。”林宇穿过人群,目光扫过诸般装备,不乏精品,心中暗赞。
楼角有一螺旋楼梯,蜿蜒而上,他拾级而行。
二楼景象,亦出他意料,两侧各有两名女子,忙碌于桌案之间,似在呈交物件,处理文书,神色匆匆,较楼下之人更为忙碌。
尽头处,有一空桌,旁立一高瘦男子,短发如墨,打量于他,微微点头。
终至三楼,踏入屋内,顿觉一股威压扑面而来,仿若踏入龙潭虎穴,心中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