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先前还疑惑,为何一条下水道里会有这么多尸骸组成憎恶,侯爵府邸的地下通道中甚至能用死灵法术召唤出源源不断的骷髅。
杜桑沉声道: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奥利维亚将红发撩到耳后,露出皎洁的耳垂,没有看杜桑。
“你碾死一只仓库里的老鼠,还需要理由吗?”
她的言语如火药一般,一触即发:
“在黄金教团的教义中,帝国的平民等同于牧场中的羊群,不杀它们只因还能产出羊毛,至于贵族,在这些酒囊饭袋眼里,平民不过是仓库里的老鼠,他们将平民靠劳动获得的每一块面包,都当成从他们的粮仓中偷窃的赃物。”
杜桑捏拳:“该死的蛀虫。”
夏尔不为所动:
“那你们焰心学社在做什么?朝公寓丢火球术,给广场群众发武器?”
他很清楚这套说辞,无非是“必要的牺牲”,“道路的艰险”。
牺牲他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和黄金教团鼓吹的“向神奉献,争取神国”没有区别。
但奥利维亚毫不介意,微微一笑:
“你所认为的极端不过是一种宣传手段,如果不彻底反对贵族,就是对贵族反对不彻底。”
“而且你错了,学社要做的并不仅针对帝国贵族,我们要打破这层虚伪的物质,用高塔串联起所有位面,重返龙腾纪元,贵族和教会不过是路途中的阻碍。”
夏尔无言以对。
他对焰心学社有了新的认识。
怪不得朗道医生强调,焰心学社从龙腾纪元开始就在反抗一切权威,且成员都有明显的偏执症状。
沉默地行走了几分钟,盘算着奥利维亚已经平复心情,他才再次开口:
“我要如何找到赫尔墨斯学院?”
走在前方的奥利维亚侧过头来:
“星期五晚上七点,圣赫塞区石心市场的【铜管】咖啡厅,找一个叫比尔博·封丹的跛子,他是个剧作家,也是学院的守门人,把你的学位拿给他看。”
说着,她停下了脚步。
杜桑赶忙将手伸向枪柄,眼神警惕。
“到了,你们上去吧。”
奥利维亚指向前方,那里有一把木梯,直通一道竖井。
“上面是什么。”
杜桑视线没有离开奥利维亚。
“上面是班廷男爵的卧室,他有些见不得人的小玩具,你们要是不小心看见了,大概率会被杀人灭口。”
“你在开玩笑吗?”杜桑声调提高。
奥利维亚轻笑一声,杜桑的焦急让她乐在其中:
“不上去也行,沿着暗河走,前面还有警署署长鲍曼子爵的缝合停尸房,枢机司铎维内的男孩冥想室,你们选一个。”
“那还是班廷男爵的卧室吧。”
杜桑抓住梯子,就要向上爬。
夏尔看向奥莉维尔:
“上面还有什么?”
红发的女巫笑靥如花,将手背在身后:
“你说危险吗?有男爵的猎犬,同时也是他的男宠们。”
接着她朝夏尔摊开手,手心放着一朵干枯的橘黄色金盏花。
“拿着吧。”
“这是什么?”
“我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