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微微颤动,是少女狡黠的圈套。查共时无需刻意去找这位有钱却无名的公子,因为他离世已久,终究是忘不了她,这不,自己闻着味就来了。
说的就是临安侯,这个最会演戏的人。
而她,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等一个他送上门来的机会。
燕西宸从老|鸨手中接过她,她站不住之际听到了临安侯的评价:“士别三日,刮目相看,随我~”
随他?她这是教学相长,假作真时真亦假,纳入北影教科书级别的醉酒戏,怎能相较?
又听着他紧声道,伏在她的耳边细语道:“以后不用多此一举,有什么都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我,只要是时儿所思所想,本侯帮你实现。”
“我要回家~”
“好”他欣然答应,又补道“本来就是要回家的”。
这时,她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韦凉怎么会来此?
“公子您那边请,走错地方了。“老|鸨赶紧去到门口把着关,她也出了门,省的外人扰到这对绝世佳人的亲昵和耳语。
“是错了,我的娘子在里面!”韦凉也不敲门,就要闯进去。
老|鸨着急道:“哎呀公子真犟,里面是别人家的娘子,人家是一对呢。”
老|鸨以为后来的小子看上了姑娘,这就要夺人所爱。她最后还是冷处理,谁知韦凉用了蛮力,冲进屋将查共时扛抢到自己身边。
“你是谁啊?”临安侯不认识似的问道。
敢跟他临安侯这样明目张胆抢老婆的人,北华可不多见。
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事发生了,韦凉开口道:“我是她未来的夫婿,我们两家定了亲,她是我未来要迎娶的人,孰是孰非,应当看的出来吧?”
“贾府的夫婿?贾锦容早已逝世,你问问查姑娘她认识贾府克妻的女婿吗?”
这嘴毒的有点不像人话,查共时面色不太好,表示尸体有点不舒服先睡了。
“怎么,你怎么断定我不是与查姑娘结的亲?”
“没有记错的话,在洞房,与时儿邂逅的人该是我吧。“
查共时没有忘记她的任务,她的视线慢慢移向年轻的声线,向他慢慢靠近。
“啪”她的行进路线仿佛被捕捉到,无形之中制止道:
“要想清楚,有了新欢,可不要忘了旧爱~”
燕西宸开始发力,据理力争。
老|鸨大跌眼镜,她从业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
可…怎么看两人都不像姑娘的对象,可是,听完他们的讲述,好像两个与姑娘都有点关系。前面没断,后面没娶,这要怎么论?所以,谁才能带姑娘走呢,她也说不准了…
“时儿,本侯送你回家~”
“我们订了亲,你要跟谁走?”
选择权回到了查共时的手里。本来她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装一下柔弱就能从燕西宸处获得去曲江宴的资格,而现在韦凉的直接出现把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此时选择韦凉,攻略也不必到曲江宴上绕圈子,但…她这一举动岂不多余,燕西宸会不会发现自己被戏耍而发疯?
第二种,如果此时选择燕西宸,韦凉会不会记仇…那可是天蝎座,她记着天蝎座不是最爱记仇的?
……
“姐,你先出去一下,这是我们的私事……”查共时道。
“好好好”老|鸨迫不及待地跑出去躲了起来,她就算要看戏也要命啊~
为了不伤及无辜,查共时及时清场,撤离撤离:“侯爷,我……”
韦凉等不到她来做所谓的了断,直接扛起她出了门。
……
“韦凉,你放我下来吧”
韦凉放下她,竟然出乎意料地格外守礼貌:“对不起,刚刚……”
查共时道:“我知道,你是替我解围,谢谢你~”
“曲江宴快到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查共时眼神真挚,握着他的手,对韦凉说道。
韦凉忽而挣扎着从她的手里抽走,很是遵守地道:“都听你的,姐姐。”
姐姐??????!!!!!!
——她要吐血了,韦凉是发了烧吗?怎么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救她时的鲜衣怒马,那不羁……都去哪里了。
现在却对她好像刻意保持着什么距离似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叫姐姐也可以原谅。就怕他对她毫无欲望。
她要做攻略攻克韦凉,她要做的事,比这令人吐血的称呼重要的多。既然韦凉又听话又不去曲江宴,那他就不会遇到危险,攻略的事儿就还有救,有回旋的余地。
毕竟以她的魅力,又怎么会拿不下谁呢。
韦凉又道:“我想让你帮我一件事,姐姐~”
“好弟弟,只要你不去曲江宴,什么事儿姐都答应你~”
“你代我去”
什么?我为什么要去?查共时表示不解。
韦凉道:“因为曲江宴有大事要发生…贾漠,是皇帝养在贾府的皇子…”
这他都知道?
此事萧存墨悄悄告诉过她。想必此次曲江宴的举办与其脱不了干系,这简直不异于顶流私生子曝光的惊天大瓜,到时候会闹个怎样的天翻地覆,她不敢想。
既然无论会遇到什么困难,她本身也要去的,想必攻略韦凉也是要靠完成一件事,像完成钱晓魏的心愿那样才能攻略。
话又说回来……查共时有些懊悔。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会真的产生对燕西宸的一丝愧疚,莫不是临走时他背过了身。
她第一次怕自己的轻浮变成他人负担,让他真的相信她随口编织的鬼话。巨蟹座?明明他是那么好骗,她记着了,她保证以后再也不骗除了燕西宸以外的其他巨蟹座了。
虽然燕西宸看上去很有腹黑能力。但无论他们结局怎样,都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下不去手是吗,本侯自己来”
这是某次临安侯负伤,她问道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把侯爷中伤成这样。
她轻轻递过去剜刀,临安侯接过。
来不及多想,下一秒他狠狠地插入自己的肩上,转动手柄,贴着边缘将断箭硬生生连着血肉剜出。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生猛原始的外科手术,她看的很傻眼说实话。
“侯爷,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慢慢挑出来呢…?”
“有毒……”
“确实有毒。”她锐评道。
临安侯如此虚弱,这也是她难得看到的脆弱的一面。
她道:“侯爷对自己真狠,我还需要锻炼,争取下次不用侯爷亲自来”
……
缓了一阵……
“你还想有下次?”临安侯仰着脖子卧在榻边,他喘着粗气,唇间不断有血腥的气息循环。
“不是我想不想,是侯爷要不要…”
“要什么?”临安侯冷笑一声,又被笑声的余震给痛的说不出话。
查共时嗤嗤笑了两下,笑他虎落平阳还在装,笑他为了一个玉受此重伤。
随后,她又心疼地为他缠上纱布,在胸口打了一个蝴蝶结。
看着他嫌弃却又力不足的样子,她趴上去,亲了他的脖子一下。他这样沉沉地注视着她,仅此一下,被她哄得气消了大半。
“侯爷,这么好哄?”她也会心疼地抚摸他的胸怀,有点硬但手感不错的伟大的胸怀。
“趁人之危。”临安侯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拿开她不道德的手,只是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她问起他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