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修缮,功在四方,特置典庆,美名传扬。
“临安出了多少物力人力。再这样搞下去,他们就是吸食民血,灌送养液的恶鬼!”
又有人问道,难道,不修了吗?
百合园中的答案或许才能实现追问,得到结果:
“那曲水,且劳民伤财,可太子殿下可想过,筑成以后的便通与利达,诸多弊端不足为惧,比起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智者万虑,必有一失。”
燕弘洮接过口谕道:
“唯。”
……
“公公,这该如何是好啊~~“
宫廷水榭的道上小太监掩着嘴一声惊呼,慌慌忙忙的跑过曲水栈桥。
“死了死了,怎么办,该如何交代……”礼部尚书紧急赶来,看到眼前之景也呆住了,五雷轰顶似的祈求上天:“老天爷,这是要害死谁啊~怎的偏偏这时出岔子。数年不结冰的曲江,今日的水光消失,波纹消散,一潭死水似忽而静止了?”
大厄!
曲江本不会上冻,就像来年的幸福,缓缓流淌于南国。
“若是要结冰了,改成冰嬉戏,如何?”有聪明蛋提议道,本以为这是个绝佳的妙计,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滚!!”
“礼部官,你看!!”侍郎指着那边的水面,日光下不见闪烁,倒反出一道弧光,幌了礼官一眼。
给我凿开,灌火石,热汤加满!!礼部官急红了眼,这,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精卫填海都填不热,更别提无脑无谋的一时之挣扎。
此时的北境到临安,景子祎同太子分道而行,一路上再遇流民,不仅不再别扭,还劝着他们往临安走。眼下,他看到了太子的善良,每每遇到问题,他却总想着逃避,无论是对时局还是对爱情。此番,他也注定会勇敢一次。虽不是万全之法,但好在思想正确。
韶光殿内,有人笑出了声。
“天降异象,此乃天意。”燕载邺道。现在宫中已经有人是热锅上的蚂蚁,忙得不可开交,朝会议事厅更是哄堂般地吵闹。
什么法子!?
“开渠引渡”
众臣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太好了,是中堂大人,他有法子”官员似乎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是中堂大人,他有法子!他高兴地重复道。
“开渠引渡,举力修筑一条潮汐道,便可抵住北境的寒冷,很快,这里会变得不一样,曲水也会如往年般温顺。”萧存墨道。
说的轻松,人力物力,哪一样不要个一年半载,等凑齐了恐怕也开春了。
河流亘古不死,自然等得起,但是他们的脑袋可等不起。
在座的文臣,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前大学士通敌而死的惨状,那种事保佑全家遇不到。在大学士被召入宫前夜,他们还去庙里找主持请了法事,不知道是在保佑他,还是超度自己。
“辟地引流,可不是一件易事啊!”有人想到了这个问题,提出质疑。
“只要这样…再这样…就行了…”。
“嗷~”群臣对于水利兴修之事不懂,但好像都听明白似的附和。
群臣之中,萧存墨隐隐觉得有盏目光过于刺眼,原来是工部的大人,正在一众质疑的眼神中以一寒峭险恶的杀意的注视。想起自入仕之日起贾存墨就是扶摇青云的神话,自然少不了有人带着嫉恨至今。
“天气渐寒,正值淡季,别说是再再租赁力夫,贾中堂何来如此把握?”
官吏好像还想到了什么似的,“不对,尽管速速解决了筹备,可这条线水势经过处,我记着是有村庄,若想再开辟河道,必然要迁移百姓,况时间也来不及。这这这,恐怕会激起民愤啊~”
“贾存墨,你意欲何为!”
“有此玉符在手,兵为民用,各位可还记得陛下曾经的仁心?所以,不必过度担心”
“皇上,定然不会怪罪诸位,亦不会…取臣卿性命。”
说到仁至义尽处,“贾某力竭,唯有此策,若各位无有他事,先撤了~”
萧存墨倒是无事一身轻,弄得群臣心中更不是滋味,分明是恃宠而骄,等太子倒了,看他还如何嚣张得起来,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只见贾中堂走出去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掉头回来,好心提醒道:“各位大人平日对贾某多有提携,贾某这才肯对大人们像对待陛下一样建言献策,贾某想着自己实在是势单力孤,大人们不要放在心上,多有得罪。”
众臣汗颜,怎么这种话都能放到台面上讲,分明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狂妄至极,嚣张跋扈至极。
萧存墨说完,就像在服装商城买衣服砍价时的渣公式,头也不回的一扭。他笃定,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原来渣公式不是吝啬,省钱,这么爽!他欣喜若狂。
一步,两步……三步?
……
怎么还不叫停?萧存墨继续四步,五步……兴是他走的步伐太慢了,让那些老人精看出了端倪?
不管了,事已至此他们也别无他法。
众臣看不到他悻悻离去的背影,只知觉贾中堂头也不回地绝情而走,带着他们都得不到的圣恩与骄傲。
一阵声讨过后,
“还是泉大人懂得以退为进,识时务者为俊杰,比起脖子上的脑袋,想必让曲水回流,不是一件难事吧…”
“各位若用此计,真乃天神”
众臣恍惚,愣在原地:天神!?他们可担当不起,唯有天子,才是天神。天神不死,哪轮得到凡人。
可是自己一琢磨,确实也是那个事儿,他们有这样超常的能力完成可不就是天神吗。
又对泉大人连连称赞起来“连水部都尉都想不到的法子,还是泉大人堪当重任,不应是侍郎,应当为利水总军~”
“哪里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