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咎无力地瘫坐下来。
看着魏文才被带走,缓缓闭眼。
他现在是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秦稷作为郡守,有权任免当地官吏。当地出了案子,秦稷也能直接处置。哪怕魏咎是州牧,也无权干涉。主要是秦稷所为合情合理,并无任何问题。
现在魏文才犯下大错,秦稷依法判案,就算是闹到咸阳廷尉那,秦稷也无任何问题。若是真的闹大了,甚至还会牵连到魏咎。
“好……好……好……”
“好一个奉公守法的秦郡君!”
“秦稷,今日你如此争,老夫便记下了。”
魏咎最后是缓缓起身,眼神中满是冷意,“你今后最好收起尾巴做人。但凡让我知道你犯错,就休怪老夫公事公办!”
“恭送州牧。”
秦稷起身相送。
其余人也是纷纷起身。
项坚双眼泛红,朝着秦稷长拜。
“坚,拜谢郡君!”
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从他决定动手的那刻起,就没想过自己还能活命。现在看到万恶之源魏文才被依法审判,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不必谢我。”秦稷轻轻叹息,无奈道:“本侯终究是慢了些。此案虽然已经结束,却也敲响了警钟。你们应该也都听到了,这桩案子本不该变成这样的。项坚酿成大错,你们也难逃关系。特别是你,作为万宁县令却没有任何发现警觉。本侯就按照律法,将你罚俸两年,削爵一级。其余人等,都得受罚!”
“吾等遵令。”
万宁县令苦笑着低下头来。
秦稷的判罚也是合情合理。
他是万宁县令,他肯定逃不了干系。要知道秦稷已经算是客气的,没有继续追查。否则的话,恐怕会有更多官吏被查出来。虽然受到影响,可这回已经算是好的了。毕竟魏文才是他的属吏,在他的眼皮子下面。结果发生如此大案,判他个玩忽职守肯定是没毛病。
“都回去吧。”
“将此案审理清楚,再交给本侯。”
“诺!”
……
……
入夜。
车驾皆是停靠于路旁。
魏咎在客舍歇息,神情阴冷。州牧府并不在河东郡,还是比较远的。连夜赶路太过危险,所以魏咎便带人先歇息晚,等明早再去赶路。为了保住魏文才的命,他是特地从州牧府赶来,跑了两天一夜。
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保住他的命。魏咎眼神阴冷,他自然知道秦稷说的并无问题。可他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丝毫面子不给,并且是坚持要处死魏文才。
魏咎其实已经是做出了让步,毕竟事情闹得这么大,就想着大事化小。主动提出来罢官削爵,然后再流放至巴蜀。只要秦稷答应下来,那他就欠秦稷个人情。以后秦稷有什么要求,绝对会尽所能去帮。
可惜啊……
秦稷这人太过刚正不阿!
就为了区区一个死囚,就要得罪他。
既是如此,那也怪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