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异端就不一样了,他们想与教会争一碗饭吃,这论谁能忍得住?”
能把“异端比异教更可恶”这话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天主教老神父。
“马维达神父将教会说得如此势利,是不是有些…太伤它了?”
“呵,大师,与愚者谈信仰,与智者言利弊。您可是位智者啊!”
莫里斯如此强调异端对教会的威胁,而不谈密教的危害,原因是……
“教廷想要我帮什么忙?”
“一些小事而已。”
“若我拒绝呢?”
海索还是想尝试挣扎一下,看教会这种商量的态度,他们该是有些忌惮原身。
“大师,不要如此之早地就下定论嘛……”
莫里斯又掏出一大堆文件,一张一张地排在海索面前。
“您在英格兰任职时曾被指控为‘罗拉德派’,在科隆时被目击‘使用巫术’,在罗马时疑似‘祭拜异教神明的神龛’……”
海索一看,真是罪证十二转,卷卷有爷名呐!
“……还有,在白湖圣所的七年司铎生涯中,也是……”
别念了,别念了!
这都快把海索的老底给揭穿了。
“教廷就拿这些来威胁我?”
海索本想表达自己已经屈服了,但不成想话一出口就自动带上了一点不屑的语气。
莫里斯一看,哎呀,看来得出重拳!
“奥科里多大师是‘诸史研习者’,能存活数百年岁月,定然是您的本事。”
莫里斯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然而,凡人终归有大限,您以为您还能继续欺骗世界多久?”
“况且,天主教会背后的‘天主’可不仅仅是一个肖像。”
“大师,您很清楚,是哪位‘逻各斯’准允教廷在这一重历史中掌握权势……”
“连‘皈依者’都成不了的历史学家,如何与祂的使徒相抗衡?”
已经换成质问的语气了。
“大师,教廷这是想帮您啊。”
得,这就是先礼后兵吧。
“嗯……”
海索假装思索了一会,然后很顺滑地“投降”了。
“……那么,我代教廷、教宗与大主教谢过您了。”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莫里斯完成主要任务后,就继续要去“追查异端”了。
毕竟,他是打着宗教审判庭的名义而来,就这么一走了之容易招人怀疑。
“马维达神父,您这是要在白湖待多久?”
“最多三天吧……”
海索将莫里斯送出圣所,此时的雨又大了起来。
经过堡场时,前日里那堵“应付检查”用的矮墙已经缺了口。
“奥科里多神父……”
称呼又变了回来。
“您这前日紧急修的墙还是拆了好,不然太危险。”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是是是……”
忽然,海索心中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莫里斯·马维达对白湖村圣所如此熟悉,该不会是因为白湖有内鬼吧?
毕恭毕敬地送走了莫里斯,海索越想越气,当然他生气的角度十分刁钻。
“TND,既然人家宗教审判官连白湖的底裤都扒得一清二楚,那我这么长时间来,装模作样地‘粉饰太平’不全是无用功?”
“不,不一定是无用,‘走为上计’还是能用的,大不了到时候就赶紧跑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