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林跳下葫芦,稳稳落地。
桑绣儿和两个童子乖乖走到了他的身后,都是低着脑袋。
桑绣儿见师傅并没有责怪自己,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梁棋,刚才那名炼体士向自己冲来时,梁棋将自己护在身后,安全感爆棚。
“温丹师,我心里绝不存在任何对你爱徒有害的想法。我们钱家若不是因为温丹师你的帮助,我们哪有可能发展到如今地步。更何况小敏还是在你的推荐下才决定入门清虚宗,刚才是手下的人没听清楚我的命令,我是让他们将这个顶替的下人处理掉,哪成想他们意会错了意思。”
钱丰翰一巴掌拍在钱瑞忠的书童脑袋上,他还好心用袖袍遮挡住,让飞溅的肉块不要沾惹到温玉林身上。
“还不赶紧给温丹师的爱徒道歉!”钱丰翰扫了一眼那几个出手的人。
“请仙子恕罪!我等无礼,惊吓到仙子,望仙子海涵!”
“望仙子恕罪!”
“……”
那五名根本没来得及动手便被梁棋踹到地上的人,纷纷跪了下来。
钱丰翰身后被钱初一称作“钱四叔”的男子,脸上虽有些不情不愿,但看到自家大哥递给自己的眼神,也立马跪了下来。
梁棋看得清楚,钱丰翰的一巴掌便把书童脑袋拍碎,可见此人也是一名炼体士,却一直深藏不露,指挥着别人出手。
温玉林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不加任何理会。
钱丰翰见状,躬身道:“我愿献给温丹师一株冰山雪莲,再外加五头一级中阶妖兽的肉身,恳求温丹师能原谅我府上的人的过错。”
“钱家主客气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温玉林慢吞吞道。
出了钱府院门,温玉林带着桑绣儿和两个童子坐上葫芦就飞走了。
梁棋能察觉到温玉林对自己的怨气,毕竟是自己将桑绣儿带到了如此危险的地方。
一顿烧烤,便想要人家陪着你玩命,换做是梁棋自己,也会感到冒犯。
钱初一和秦威一左一右押着钱瑞忠,赵捕头走在后面忧心忡忡。
“严力士,此番多亏有你,否则……”钱初一看了一眼前面被押着的钱瑞忠,“后续我会亲自上门拜谢,至于先前承诺好的——”
“不急,我随你一同前往,毕竟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炼体士,谁知道他中途会不会突然暴起反抗呢?毕竟他爹可是打算在府里将我们做掉的,有其父必有其子,不得不防。”梁棋道。
钱瑞忠扭过头看了一眼,先前嚣张的样子早已不见,之前梁棋突发的手段让他直至现在仍然感到胆寒。
因为,梁棋是真打算将他杀掉的。
到了县衙,两边站岗的衙役见到抓捕的人是钱瑞忠,眼中均是震惊之色。
进了里面,县令是一名穿着道袍的胖子,肚子压得腿都快看不见了,面容倒是极为和蔼,完全没有展现出任何的威严。
“初一,抓到人了?不错不错!”他坐在旁边的靠背椅上夸赞道。
待到钱瑞忠抬起头露出整张面孔时,胖子县令才收起微笑的表情,严肃道:“他就是那个采花贼?”
“是的,大人,他亲口承认的,从他书童的房间里搜到了与现场留下的同样样式的手帕。”钱初一道。
“嗯,那就杖责四十,公示就别贴了。”胖子县令道。
“大人!这怎么行?不把他是采花贼的结果公示出去,恐怕难以服众啊!”
“就按我说的办。”胖子县令看向梁棋,“他是谁?”
“你的娘子若是以后也被他欺辱了,是不是也得瞒着所有人啊?”梁棋笑着问道。
“大胆!你是何人竟然敢在县衙里大放厥词!”胖子县令一下子从椅子上扑腾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梁棋。
“你这个处理结果要不要去问一下温玉林?他当时也在场。不然怎能将这个败类从钱府带出来呢。”梁棋心底不爽,难不成这个钱家真就能手底通天?连县衙都是他的人?
梁棋记得之前李福林告诉过他,天聚城的诸多官员便是直接由清虚宗派遣,这些人大多都是资质低下修为浅薄的弟子,主要是维持天聚城以及附近村镇的稳定,为清虚宗持久提供具有灵根的人才。
“温丹师也在?”胖子县令听后将钱初一拉到一旁,仔细盘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钱初一一一道出。
胖子县令听后,沉吟半刻,道:“杖责四十,将公示随后粘贴出去,让城中妇女不再担忧。”
胖子县令不傻,他听钱初一说完后立马就意识到经此一事温玉林和钱家产生隔阂,温玉林可是亲自出手杀了钱丰翰的亲弟弟,一点没手下留情。
可见,那名女弟子绝对对温玉林极其重要。
钱丰翰这个老狐狸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犯了这种低级错误,实在让人费解。
纵然钱家之前给自己提供了诸多金银和药材,但胖子县令可不会在关键事情上犯迷糊,他始终以清虚宗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