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以有些慌乱：“可、可是这会很危险，你们——”

“嗯，的确很危险，但我们拖不起，也等不起了。”青年抽出手，转过身背对着她，“你知道吗，在你失忆待在西亚区的这段时间里，公司实施了新的项目。”

“他们在贫民窟买人，将他们运到公司的基地中进行改造。”

“那些贫民以为自己是被公司买下作为军队来培养，但他们只是消耗品。他们的大脑被进行改造，失去自我意识，最后变成一个纯粹的工具。”

“而这件事，除了我们组织混入公司的人打探到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怎么可能不明白？

在公司眼中，普通人和贫民已经没有了正常活着的权利，正如宋修言所说的那样，这些人在大老板眼中只是消耗品，不是人命。

可以随意买卖，可以随意改造，可以源源不断的供给。

再这样下去，下城区的人才是真的没有了活路。

她声音干涩：“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做这件事？”

“半个月后。”宋修言想要上车离开。

元以再一次拉住了他的胳膊：“……宋修言。”

“怎么了？”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想要帮你们。”元以深呼吸了一口气，“我的身份，应该可以为你们带来一些帮助。”

每一次变革，都伴随着流血与牺牲。

元以不想只是目睹。

她也要为此出力。

这一次，她不要再因为懦弱而袖手旁观了。

——

元以直到深夜才返回自己家。

她和宋修言在办公室仔细详谈了计划内容，最后给她安排的任务是在公司内接应，并且适当给予帮助。

当然了，必要情报也是需要通过她来获得的。

这是很严肃的事，元以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与架势去对待，因为担心自己在行动中拖后腿，她也想要锻炼自己的身手。

在讨论行动之前，元以只关心一个点。

“你们要推翻公司，这想法是为了下城区，但之后呢？如果成功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宋修言道：“除了Nine，还有许多其他的公司，我们无法做到改变整个社会，所以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改变Nine而已。”

“摧毁Nine，让它失去自己耕耘这么多年的土壤，能做到这一步，我们已经尽力。”

“不管之后公司是否还会有新的掌权人出现，不管以后未来城还是否会有别的公司顺势出现，那都跟我们没关系了。”

“一开始，我们要做的也仅仅只是能够拥有片刻喘息的机会而已。”

人力终有限制，到现在，他都不敢保证这次行动一定能成功。

“你们就没有想过，扶持一个新的掌权人坐上那个位置吗？这样也可以达成一种平衡，也是你想要的喘息之机。”

“下城区的人被扶持着坐上那个位置没有人会认命，而上城区的人又怎么会肯成为我们的棋子呢？”

元以打断他：“不。”

“我想，有一个人，或许会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