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并没有马上将自己和月华楼的渊源和盘托出,他花了一杯茶的功夫仔细思索,不过他也不是因为故事太长,而是因为这件事在他看来也是十分的离奇。
“月华楼是我祖上的产业,我也记不清是多少年前创下的。只是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我的家族有这么一处产业,虽然我从未去到过那里。”方慧边想边说,努力把散落在脑中的碎片收拢起来。
“对了,忘了说了,我不是我们方家嫡系,我母亲只是我父亲养在外面的一个偏房,连进门当妾的资格都没有。听说是因为父亲的家里嫌我母亲出生下贱,不愿意我父亲接我母亲进门。”方慧笑笑,不过他早已经不在意了。
“父亲对我们母子还算尽心,早年前他还在世的时候也常常来看望我们,也一直在供我们母子的吃穿用度,小时候我的日子过得还算安逸。”方慧继续说道。陈道之只是听着,也没有搭话,他知道他会听到一个很长的故事。
“月华楼也是从我父亲的口中听说,听说是一家十分气派的酒楼,也是我们方家的祖业,到我爷爷这一代已经传了十三代了。不过虽说是祖业,但似乎并不赚钱,家里主要是靠别的营生维持着,这个月华楼似乎更像是我们方家的一个象征,一个精神。”方慧这么说着,但陈道之看得出来他自己对此也感到困惑。
“说起我爷爷,我也没有见过他。或者说除了我父亲之外,我没有见过在方家的任何一个亲属。我父亲也很少提起我爷爷,其实他在家中也并不得宠。不过关于我爷爷,也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我的名字是我爷爷取的,毕竟我虽为在外的偏房所生,但也是方家血脉,我爷爷就给我取了慧字,我这一辈的同族男子也都是心字底的单名。单看我这一辈并无奇怪,奇怪之处在于方家从未用这种拆解的方式来取名排辈。我父亲叫方启亨,我大伯叫方启鸿,我有个叔叔叫方启隆,他们都是启字辈。我爷爷叫方维琛,维字辈,这些一看便知是商贾人家,取名也求个财运亨通福源广发。”方慧继续说道。陈道之看他说话得体言语不俗,想必也是从小确是受到了悉心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