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萍道。

“他若是完颜氏血脉，那再好不过。如果不是的话，就需要你……”

“就需要我去联姻。”

完颜萍瞧了下面带箭疤的韩云山，道：“我问你，面对蒙古铁骑，你自忖几成复国希望？”

“一成，最多三成。”

韩云山沉声道。

“一成足矣。”

完颜萍冷冷一笑：“好，我同意跟你去汴梁，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韩云山双眉皱起。

“我要他空手接我十刀，至少能在我的铁掌刀下走上三招不受伤。”

韩云山眼中透出灼人的光芒，道：“打天下靠的不是个人武力。你是小觑师哥的眼光么？”

“废话少说。亡国之后，我就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刀子。你不敢赌？”

完颜萍轻扬刀锋，如同蛰伏的雌豹。

”好，我赌了。”

韩云山被她激起傲气，冷笑道：“如果完颜过是一个连女人都不如的废物，那就证明大金国气数已尽，复国无望。”

“如果我赢了，师兄你今后就不能再拦着我去报仇。”

完颜萍自信满满，又咬牙切齿道：“我定要杀了耶律老儿一家，为我父母报仇！”

“复仇岂可鲁莽？”

韩云山呵斥道：“我明日便要前往汴梁投效小王爷座下，你不许胡闹。总之，在我死之前，你哪也不许去。尤其是不许一个人跑出去搞刺杀，那不是报仇，是白白送死。”

“师兄放心，萍儿最听话啦。”

完颜萍忽然露出小女儿家的柔弱之态。

韩云山愣了下，但他素来知道皇室后裔亡国后的悲惨下场，必须把小师妹教的坚强。

他沉默片刻，说道：“好吧，咱们走。姓秦的靠不住。但愿六王爷的子孙，有他三分雄才，我们大金便复国有望。”

师兄妹二人，收拾行囊，召集心腹，离了军寨。

悄然奔赴汴梁。

………

落日之下，秦家寨寨门大开。

一队兵马从外界打猎归来。

“嗖”，一支羽箭带着让人心颤的鸣叫飞向半空，像一支射穿云层的闪电，将两只低飞觅食的山鹞串在一处。

空中响起凄厉的哀鸣，那对倒霉鸟儿般跌落尘埃。

马蹄声响起，一个年轻骑士飞掠而至，将山鹞凌空接住。

“千户神射！”

他大声叫道，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一个上身精赤的虬髯汉子策马缓缓驰来，手中拿了张巨弓，那张弓足有五尺长，射程和力量是寻常弓箭的两倍有余。

“千户大人。”

青年骑奴叫道。

忽察儿也就是秦伯颜驰马近前，收起弓箭，眺望远方，显得愈发精明干练。

“阿速台。”

秦伯颜笑道：“你的骑术越来越好啦。”

阿速台这个骑奴不是普通奴隶，而是千户大人的侄子兼亲卫统领，闻言说道：“汴梁的红贼声势越来越大，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前去征讨？”

“机会很快就会有。”

秦伯颜带着侄儿进入城寨大门，沉静地说。

这时一个仆人匆匆来报，韩云山带着完颜萍提前走了。

“不告而别？”

秦伯颜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将巨弓交给仆人，拍了拍侄儿的肩膀，道：“你去点五百探马赤军骑兵，两千汉兵附从军，把方圆八百里的色目人贱民和汉人穷鬼全都驱赶到汴梁旧城中。”

“是！”

阿速台闻言大喜。

他的戎马生涯来了，就从平叛开始。

…………

黄昏时分。

石破天一行提前找好地方，在野外搭帐篷宿营。

欧阳锋像是忘记了找老叫花打架，嘻嘻哈哈的跟在石破天周围，与好儿子一起烧水做饭，开心的不得了。

当然，李莫愁这个倒霉蛋侍女也没跑掉，被迫当起了厨娘打下手。

洪七公则是在旁边悠闲的坐着，指点小龙女武功。

小龙女把古墓派的来历和武功都展示一遍，只要她知道的都说了。

“林朝英传下的这一派功夫，以柔驭刚，以快打慢，自成一家真是了不起。”

洪七公夸赞道：“但是武功一途，讲究刚柔并济，快慢相宜。你这套剑法虽然厉害，却也不能一味的快。以我老叫花的眼光看，如果能跟全真派的剑术互相配合，阴阳互济刚柔互补，那就厉害多了。”

说到这里，又挠挠头道：“可惜我老人家不会老顽童的左右互搏。要是你学了那门功夫，再把全真派的剑术学到手，哈哈哈，那可太精彩了。”

“老顽童是谁，左右互搏又是什么功夫？”

小龙女难得的生出好奇心，多问一句。

“老顽童嘛，他是全真七子的师叔。左右互搏听郭靖那傻小子说，要一心二用，比如什么左手画方右手画圆，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

洪七公随口解释两句，表示这方面自己不在行。

“左手画方，右手画圆？”

小龙女忽然来了兴致，蹲下身子，两手分别伸出一指在地上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