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车窗上的雨滴与划痕,希尔顿教育中心的招牌灯光晕染出橘黄的暖调。
塔里克抿一口咖啡,撑起伞来,走进房子。
推开门时,一位彩头发的女孩似乎在与同学打闹,冲撞到塔里克身上,咖啡洒了一地,咖啡杯也摔倒在地。
“贝琪!”有老师见到这一幕,立马拉住女孩,转而向塔里克致歉,“不好意思先生。”
贝琪鼓着脸蛋,看了眼塔里克,眼睛又飘向别处。
塔里克伸出手掌示意没事,在大厅左搜右寻,瞬间锁定了墙边正对着一大堆网线伤脑筋的阿拉法克。
“你好,‘赫拉克利特的焰火’。”
阿拉法克回头,见这黑衣西服墨镜,宛如黑客帝国中的探员模样的人,问他:“你是....”
瓦克上的身份证件给了阿拉法克答案,麦克斯韦集团的Logo让ta一瞬紧张起来。
“您好,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麻烦说一下,”塔里克调出视频,严肃问道,“你当时拍摄这个视频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死酒吧、铁拳男、钟楼......
阿拉法克面色平静,早已排练许久的措辞脱口而出:“那天,我就是和几个朋友在垃圾层闲逛,然后在一个钟楼顶上看到街边有个满嘴胡话的醉汉。”
ta假装回忆一番,笑起来,说:“当时我们几个也喝醉了,我朋友就起哄玩猜拳,谁输了谁就把那醉汉的走姿录下来,然后跑下去递给他,跟他表白,谁知道.....”
阿拉法克的笑容又隐下去,似乎是想起那些枪声与火光,不再敢说话。
流畅,而无可挑剔的演技。
塔里克并没有看出破绽,但他还是追问道:“你确定这份视频是6月7号拍摄的吗?”
“我早就忘了,”阿拉法克抚着自己的太阳穴,皱眉道,“好像是吧?”
塔里克握紧拳头,压下愤怒,转身要走。
两个机构的老师从他旁边经过,她们的闲谈声清晰地传入塔里克的耳朵。
“上面那个大块头我还认识呢,之前打广告的时候,说什么自己家的狼眼诊所。”
“他不是戴着口罩,把自己遮得严实吗?这你也认得出来?”
“谁叫他打的那个广告太奇葩,一个器官移植诊所,他用的logo居然是粉紫色的,你能相信吗?”
在二人逐渐远去的欢笑声里,塔里克停下了脚步。
..................
“行,你先回画室吧。”马修拍拍雨露的肩膀,催他回去。
他伸个懒腰,活动筋骨,打算启程去往农庄,测试武器。
不过,窗外的雨势渐大,马修也在考虑要不要改天再做这事儿。
“马修,”狼眼欣赏着墙上的儿童画,看似闲谈道,“你说这人出来一趟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就是舒服啊。”
“你有屁快放。”
“嘿~你说你是不是和白蓝待多了和她同化了?嘴巴这么毒?”
“好,请狼眼先生说出您的困惑。”
“嘿嘿,”他憨厚一笑,道,“就是,休格他已经失联半个多月了,我最近还是在尝试联系,你能不能....”
“我服了,”马修翻个白眼,举双手投降,“我现在告诉你,他的尸体就在车的后备箱里,可以了吗?”
“别闹。”狼眼拍拍他的手掌,打趣道。
“我——你想怎么办?”
“你之前跟我说,休格是惹上了麦克斯韦才被追查的,你知道现在那个探员的动向吗?说不定我们能顺着他的线索知道休格。”
“呵,他啊,估计待在家里看电影呢在。”
狼眼一听,也只能作罢。
他们沿着楼梯下到一层,孩子们在打闹,有老师在拖地板,阿拉法克不知是为什么,不再修网线,而是在和一个孩子交谈,脸上时不时闪过忧心的神色。
ta抬头,视线与马修的交错,脸上闪过错愕。
怎么了?遇到我很意外吗?
马修奇怪于ta的反应,眼角的余光撇到垃圾桶里的咖啡杯碎片。
在经过拖地的老师周身时,也就是门口时,又有一股很浓郁的咖啡香味蹿进鼻子。
他停下了脚步。
一种针刺感突然闯入脑海,马修背后根根汗毛直竖,在滂沱大雨砸地的声音里,他听到轻微的电流呲响。
“狼眼!”马修大吼一声,扑倒在地,带着闪电的拳头就这么擦着马修的头皮过去,散出头发烧焦的熏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