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是山顶洞人了，不用强调这点，”白蓝没忍住吐槽了一句，道，“后来，这两道路同时失败了。仿生人的事情，我们都很清楚，他们觉醒闹出的动静早就成为了和公司战争份量相等的历史，但是上载智能的没落，关心的人就很少了，我也知道的不多。”

马修抬头，眺望远处的庄园，喃喃道：“所以这里就是.....”

“‘地平线’公司的服务器，无数互联网垃圾的一角。”

“夏娃让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一个人，她想让我在这里找到一个人，或者更准确地说，一个上载智能。”白蓝把那串ID乱码展示给马修看，马修才发现，她不知从哪捡来一片叶子，叼在嘴里当电子烟的代餐。

二人往前方的庄园探索，马修不忘还嘴白蓝：“你说你吸电子烟是因为尼古丁和焦油，还是享受那种有东西叼在嘴里的感觉？”

“二者都有咯。”

风来风往，云卷云舒，这里的环境虽然时不时蹦出一些渲染错误，但总体来讲还称得上舒心。

他们下到山脚的时候，感到有种莫名其妙的冷意爬上脊柱，就好像下班、放学一个人回家后，开开心心躺到沙发上玩手机，然后用眼角余光瞟到平常紧锁的衣柜门虚掩着的那种悚然感。

幽幽人影闪烁在前方的草地上，又瞬间消失，就好像眼皮跳了一下。

马修和白蓝停住了脚步。

搞什么？

马修细细看去，发现刚刚那个人影站立的地方，青草的渲染已经出现错误，代表贴图丢失的阳紫色颇为刺眼。

“白蓝，”马修不由得问道，“我希望我们不会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碰一下，然后永远留在这里。”

“你当在播刀剑神域啊？你个蠢猪！”

“啊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嘶吼粗暴地侵犯耳膜，二人不由地无助耳朵，数只奇怪的生物闪烁到他们身边，这些生物看着像人，有四肢有头有躯干，但每个部分都好像橡皮泥被拉长一般，软趴趴地垂下。

他们的五官不见踪影，皮肤根本是由紫黑色的空洞、七彩杂乱的像素和渲染错误的故障色块拼贴而成，明明连发声器官都没有，却在不停发出刺耳的尖叫。

这些怪物四肢着地，就好像长腿蜘蛛一般攀爬过来，吓得马修和白蓝赶快往庄园逃去，但速度完全比不上这些鬼物。

白蓝吐掉嘴里的烟叶，小嘴一撅，道：“妈的，待老娘开个作弊器！”

也不知她干了些什么，马修只感觉脚底突然冒火，两条小腿以膝盖为轴心，像车轮子一样旋转起来。

“你妈的，这画风不太对啊！”

好在实际效果不错，他们的速度飞速提升，直接甩开这些橡皮人一大截。

但下一刻，让他们绝望的事情便发生了——一大群橡皮人好像被惊动的蟑螂潮一般，从前方庄园的阳台、地窖、窗户与门口涌出，密密麻麻。

这下，他们无路可逃了。

“白蓝！你都开挂了，为什么不能直接杀了他们！”

“屁话，我要能杀早杀了！谁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程序根本检测不到它们！”

成千上万的橡皮人如浪潮般向他们冲过来，马修的手已经放到下线键上。

正此时，他们脚边的草地裂开一道口子，有绛紫色的光从中射出。

“愣着干嘛？！”口子里传来一道声音，“要是你们被迭代者抓住了，我可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