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觉得自己的脸好像被狠狠打了一拳,身体僵硬了好一会儿,道:“你早知道我在演戏?”
他在平息自己的情绪。
陈安道:“我只知道一件事。”
霍休道:‘什么事?’
这个时候,他已完全冷静下来,刚才激烈的情绪波动好似不是他发出的。他的确是个极冷静冷酷,极懂得表演的人。
陈安道:“没有得到最后的胜利,抑或敌人仍然未死,决不可得意,否则必悔。”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让在场每个人都心头一寒。
陆小凤忍不住苦笑道:“我们实在不应该担心的,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看的更清楚,也更冷静。”
少言寡语的独孤一鹤也发表意见道:“他很可怕。”
霍天青也忍不住笑了,也是苦笑,眼中却露出了佩服的神色,道:“先前败给他的时候,我非常不甘心,因为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可现在我服气了,也想明白,他的确比我更出色,我败得不冤。”
阎铁珊哈哈一笑,冲着霍休道:“上官木,你惨了,你很可能遇上了平生最可怕的对手,这次你必败无疑。”
司空摘星没有说话,但却在大笑,那是得意的笑。
上官飞燕也没有说话,但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陈安,露出浓烈的兴趣。
她早就知道陈安,也一直有些恨这家伙,可现在却很好奇,很想将这家伙的一切都弄清楚。
独孤方以及其他人也或多或少佩服陈安。
他们这些人掉入了霍休的陷阱,本来心情沉重,这一刻却放松下来,已对陈安充满了信心,好似自己才是胜者。
霍休好似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声音,默默咀嚼陈安的话,过了一会儿才道:“原来如此,你从始至终都确定我是你的敌人,所以你没有丝毫的放松与懈怠,无论我的演技有多么逼真,你都没相信。”
陈安道:“好像是这样的。”
霍休道:“如果我放你走了呢?你会不会信守赌约?”
陆小凤等人也很好奇。
陈安淡淡道:“我肯定你不会放过我,就算你放过了我,我也不会放过你,最多不在今天杀你。”
霍休仰面大笑,笑得几乎眼泪都掉了下来,叹息道:“我错了,我犯了一个大错。”
陈安没有说话。
霍休道:“一直以来,我认为我最大的对手是陆小凤、独孤一鹤他们,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最大的对手是你。”
——一个人倘若连自己的对手不知道,又如何能不败。
陈安非常平静,没有半点得意。
“你太冷静了,实在太冷静了,冷静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人。”霍休发自真心佩服这年轻人,很快他又道:“虽然我犯了大错,但幸好还有亡羊补牢的机会,今天我们两个只有一个能活着离开这里。”
霍休的气质大变,刚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翁,如今他身上却有了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好似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陈安没有变,他始终冷静如冰,锋锐如剑,如果非要说不同,那就是他看上去更加锋锐了。
先前,好似一口藏在鞘中的剑,而如今且已拔出了几寸。
霍休冷冷道:“你还有一个帮手。”
正是因为那个帮手将石台合上,以至于他没能离开。
陈安道:“你终于说到正题了。”
霍休冷冷看着他,没有说话,好像看着一个死人。
陈安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反败为胜的机会。”
霍休讥笑道:“你的话我能信?”
陈安道:“或许你觉得不可信,可你却非信不可,因为你没有其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