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锁上就能将自己封闭起来吗
细数伤痛其数为七而后坠入梦境
我看见黑鸟掠过天空
猫儿转身离去
心也干枯地嘶嚎着那份回报却
在不知何时变得棱模两可的印象里
纵使我再度被烈火化为灰烬
我也要等待那颗追寻爱的彗星
就算那哭泣着的日子再次崩坏
……”
亚斯汀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墙早已被他解除,特里斯坦小镇外的浓烟与大火迅速蔓延过来,灼烫与烧焦的气味充斥着鼻腔,部分妖魔化的市民从火光中冲出,以诡异的速度向着亚斯汀的方向狂奔。
火焰焚烧的声音,妖魔的利爪刺穿肉体的声音,扭曲疯狂的怪笑声,被火焰灼烧着的人们的哀嚎声…亚斯汀静静的听着,他缓缓地吐出一口白气,像是叹息。
他对着世界下令。
“天上天下,唯吾独尊。”
世界从那一刹那开始,变得安静了。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就连熊熊燃烧的大火也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无论是妖魔还是四散奔逃着的人们,他们的行为全都定格在了这一刻,如同时间停止了流动。
万象一切的颜色被凭空剥夺,目之所及一片雪白。
以亚斯汀为中心,爆发了不可思议的恐怖极寒,在一瞬间席卷整个巴布尔王国。
“晓月镇魂歌。”
他呼唤着那个禁忌的名字,暗金色的竖瞳紧缩成一道竖线,蓝紫色、蓝银色的气息爆开,长度达到惊人的四米,阴森恐怖、却又华丽至极的巨大怪异镰刀出现在亚斯汀手中,他随手将靠近他的妖魔打碎成四散的漆黑鸦羽。
亚斯汀信步前行,不时地挥动那柄恐怖的镰刀,姿态宛若死神在人间的投影,半空中逐渐漂浮起大片大片漆黑的鸦羽。
而另一边,薇薇安仍在唱着那首名为“清廉的异端”的歌,歌声宛转悠扬,控诉着命运的愚昧无知,讴歌着热烈的爱,直达彼方。
“把钥匙折断还有人能救出我吗
一个个细数将遮蔽视野的虚伪之物尽数摧毁
我看见了黑色的漩涡席卷
微小的痛苦消弥于其间
言语早已无法表达所以就于现在请拯救我吧
总有一天会把这个硬壳击碎只带着爱远走高飞
就算忍受的痛苦将我溶尽
我也要等待那颗追寻爱的彗星
即使那哭泣的日子再度烟消云散
但尚未终结呢
燃起的大火仍旧燎原
……”
巨大的怪异镰刀自亚斯汀手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通体猩红、温润如玉的异型巨剑,其拥有奇长的剑柄和宽厚的剑身,散发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群鸦之潮。”
空中,漆黑的鸦羽逐渐开始有规律的围绕着亚斯汀旋转,并逐一附着在猩红的巨剑上,剑身肉眼可见的被黑色吞噬并不断延长,直至到骇人的十米长度,但亚斯汀四周的鸦羽数目也随之减少了大半。
亚斯汀突然站住了,将惨白纤细的手掌伸向前方,用力一握。
“寒狱冰天。”
更为狂暴的极寒以亚斯汀为中心向四周爆发,将目之所及的房屋建筑,乃至泉水丘陵崩解成细小的尘雪,至此,视野范围内再无任何阻碍,亚斯汀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几乎在同一时间,手持十米漆黑巨剑、一身黑色礼服的红发身影出现在巴布尔王国另一侧的边境线。
大地被无声的撕裂,横跨数十公里的巨大斩击,将巴布尔王国一分为二,斩击路径上,曾经繁华的王都瞬间崩解成无尽的尘雪。
在“荒芜之庭”的领域里,亚斯汀能够做到无视空间距离和时间长度,漫天的尘雪还未下落回地面,第二道横跨国境的斩击降临。
十三道斩击在一瞬间完成,巴布尔王国的疆域被分割成数十块,大地摇摇欲坠,支离破碎。
纵横的沟壑极深,笔直得就像用尺规提前测量过,或是死神自天穹用巨大的铁犁犁过一般。
禁忌的狂宴一旦开始,就不会轻易终止,直到将他们蹂躏至屈服。
另一边,北方的某个国家,薇薇安的演唱也同样迎来了结束。
“在不知何时变得棱模两可的印象里
纵使我再度被烈火化为灰烬
也要超过那颗追寻爱的彗星
已经握紧的手天地难分
总有一天会打破硬壳与爱远走高飞
就算忍受的痛苦将我熔化
也要等待那颗追寻爱的彗星
就算一直哭泣着的日子再度烟消云散
就算一切都化为乌有
我也绝不放手
就算一切都化为乌有
我也绝不放手。”
亚斯汀放开手中漆黑的巨剑,巨剑立刻爆散成无数缭乱的漆黑鸦羽,他纵身跳跃至巴布尔王国上空,用身体在天空中摆出“逆十字”。
霎时间,散落在巴布尔王国各处的鸦羽全部聚集到亚斯汀背后,编织成六支硕大的漆黑羽翼,羽翼尽情舒展,直至覆盖整个王国。
堕天使,或者说黑翼大魔,他再次对着世界下令。
“一如,死亡,律令。”
巨大的心跳声在王国上空响彻,死亡的丧钟敲响,万籁俱寂,将娑婆万象侵染成灰白色,境内再无任何生命迹象,巴布尔王国覆灭。
临时搭建的舞台上,一曲终了薇薇安欠身行礼。舞台下掌声如同世界尽头的涛浪,人群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谢谢大家,我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