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嫂看到凌雄弱不禁风、胆小如鼠,不禁失望地摇摇头。
白嫂忍不住抱怨道:“狄主任,您不是在跟俺开玩笑吧?就他这个小身板,还年富力强啊?俺看着纯粹就是个病秧子,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担担,还不如老姜能干呢。”
看到白嫂瞧不起凌雄,涂晓艳连忙上前打招呼:“白阿姨,我叫涂晓艳,涂强是我父亲。”
白嫂不禁瞠目结舌,张大嘴巴,半天没省过神,说不出话来。
涂晓艳接着说道:“白阿姨,我表弟的体质确实不好,不过他是个农村孩子,啥脏活、累活都能干。我和弟弟、妹妹们以后也会经常来帮他,不会让您多挨半点累。”
“我这位表弟在自己家里的时候,就没见过啥世面,出门以后难免有些腼腆,不爱说话,请白阿姨多担待一下。今后帮我多照顾、照顾他,我们涂家绝不会亏待你。”
白嫂终于想起来,涂强是什么身份的大人物,连忙眉开眼笑的讨好。
她说道:“涂小姐,咱们不是外人,您这么说可就外道了,照顾好凌兄弟,是俺应当应份的责任。”
白嫂又重新打量一番凌雄,开口赞扬说:“多好的小伙子啊,眉清目秀还老实,比老姜稳当多了。凌兄弟,别在这儿傻愣着,赶紧跟俺进仓库里看看。俺会不厌其烦的教会你,咋干这里的活儿。”
涂晓艳回头吩咐凌雄,说道:“二表弟,从现在开始,你就在这儿上班了。往后多听白阿姨的话,好好干活,争取多拿奖金。”
白嫂乐呵呵的带着凌雄,走进仓库内院。看到院子里面凌乱不堪的场景,凌雄不禁皱紧眉头。
平时大农大的师生们使用或者观摩后的器材,送回来的时候,随便往院子里一丢,人就匆匆离开。该区分新旧、类别的物品,还没来得及区分;该送进库房里面保存的器材,没有及时送进去;
甚至该留出来的防火、运送器材的过道,都没有清理干净,到处都有发生火灾、扎伤双脚、碰到脑袋的危险,安全隐患太多。
凌雄一言不发,开始慢慢腾腾地整理着这些物品。等狄主任离开器材仓库,涂晓艳走进院子,看到这一幕后,感到十分的心疼。所以涂晓艳没有着急离开,一直留在这儿帮着凌雄干活儿。
白嫂为讨好涂晓艳,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一起干。很快三个人都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被从外面进来的涂晓天、涂晓亮看到。
涂晓亮说道:“俺亲爱的好姐姐,你是咱家的财神奶奶、顶梁柱,咋能干这些又脏又累的活呢?”
涂晓天更加机灵,一个箭步冲到涂晓艳面前,抢过她手中的钢管,一把扔到墙角。他转脸又看到凌雄,正在那儿一点点地往库房里挪动着一部发动机外壳。
涂晓天惊讶的说道:“这不是凌二傻子吗?你还真敢来上班啊?”
听到涂晓天称呼凌二傻子,涂晓亮也十分的惊讶,盯着凌雄看半天。
涂晓亮高兴的说道:“二傻子,真的是你啊?我是亮彪子啊!晓红说你今天来上班,我们还不信,所以就过来看看。这下可好了,咱们哥几个以后,又能经常在一起玩了。”
“真是愁死人了,亮彪子,你是真彪还是假彪啊?”凌雄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儿,嘴里却慢悠悠的说道。
“冉观死了,让俺姑夫埋进大山里面,以后再也回不来了,咱们兄弟还能像以前那样,经常在一起玩吗?”
听到这两个智障少年之间的对话,旁边的人又好气,又好笑。尤其是跟在涂晓天、涂晓亮身后的杨沫,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这时门口又走进来几个高年级男生,趾高气扬说道:“白大姐姐,今天你这里咋这么热闹,还有几位大美女啊?”
白嫂认得他们,经常借口教学或者试验,来找器材,然后偷偷拿到学校外面,当废铁卖掉,换来钱供他们挥霍。
白嫂和以前的管理员不敢得罪他们,对他们哄骗、盗窃教学试验器材的做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看不见。
这几个学生今天来的不是时候,一来凌雄刚刚上班,什么性格谁都不知道,能不能同意他们带走器材,还不一定?
二来,涂家三兄妹还有杨沫都在场,这样的丑事儿传到涂强耳朵里,可大可小。一旦这位铁面无私的领导认真起来,那就可以把这件事儿,认定为盗窃集体财物的刑事案件,后果不堪设想。
白嫂连忙拦住这几个学生,说道:“噢!没啥大事儿,学校领导派来一位新同事,亲友们送他来上班。几位同学,有啥事儿明天再来吧?俺们今天要整理仓库物品,比较忙!”
也许这几个学生平时飞扬跋扈惯了,总是把白嫂的话当成耳边风,这次不但非要往院子里面硬闯,还充满挑衅的意思,一副给新管理员下马威的架势。
“我们看看到底是啥人物?这么牛气,第一天上班,就来这么多人捧场。”一个学生说着,就往院子里面闯,一眼就看到凌雄,正在吃力挪动的发动机外壳。
那东西看样子很重,足有三百多斤,又是闪闪发光的铝合金材料,要是拿到校外去卖废铁,一定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