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迟不表态,她也不着急。
周凌薇更好奇的是,刘与邱还是那个热爱工作的Ben吗?
一次他们在上海见面,午餐吃到一半,她忍不住问:“刘与邱,你是退休了吗?”
“没有,”他笑着摇头,随后明白她为何这么问:“Chief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是董事。”
以前周凌薇偷懒不想工作便躺在刘与邱家沙发上装睡,他会把她拽起来让用一堆冠冕堂皇的说辞哄她先把活干了,如今有机会督促他,不能错过。
她放下餐具,语重心长地说:“但你负责的项目需要你把控啊,不能这样玩物丧志。”
刘与邱也放下餐具,满头疑问地看她,刷存在感怎么变成玩物丧志了?
看到他陷入沉思的表情中还夹杂些微的自我怀疑,她捂嘴把笑意吞下去,一脸认真地告诉他:“40不惑说的就是这正是男人奋斗的年纪。”
周凌薇这番故作认真的神情,刘与邱有一种被死去的记忆攻击的感觉。
她现在既成熟又成功,在其他人面前需要扮演好老板的角色,所以,看到她逐渐呈现出当年薇薇的一面时,他雀跃。
她在接受他,认可他。
再见面是一周后,周凌薇结束这次出差回到深圳。
他们早几天在微信上约了这天一起吃饭,为了准时赴约,她让助理把车开到机场。
给助理打了一辆的士,周凌薇直接驱车从机场去南山白石洲的一家潮汕牛肉锅店。
她匆忙地停下车四下看了看,刘与邱好像已经进去了,她理理头发,擦了擦口红,放慢脚步走进去。
看到他按照她的要求点了一桌肉,她满意地点点头。
周凌薇不紧不慢地把一盘五花趾倒入漏勺:“我觉得这家店不比当年我们在汕头吃到的差。”
他们当年在汕头吃的那家海记早已开遍全国各地,她去吃过几回,总觉得不是当年那个味儿了。
她想,兴许是跟一起吃饭的人有关吧。
从6月24日清晨在黄山重逢至今将2个月了,他们见过不下十次,几乎不提当年,也不讲以后,只说当下的生活,话题似乎最多的是围绕工作。
刘与邱把漏勺从周凌薇手里接过来:“你还记得我们去汕头吃过的东西?”
“记得,”她垂眸搅和碗里的料汁,声音不太大:“以前的事我都记得。”
感觉过了很长时间,周凌薇才听到刘与邱说话,他的声音也是很轻的:“我也记得。”
这个气氛不是她想要的,她立即扬起一个明媚的笑:“我们今天吃那么多会不会打乱你的健身计划?”
“牛肉是优质蛋白。”
这次见面真奇怪,明明前几天才见过,每天也会在手机上聊几句,偏偏今天没话说。
沉默几秒,刘与邱再次开口:“现在还喝酒吗?”
周凌薇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说话,无声地摇头,咀嚼掉嘴里的肉,她才出声:“今晚回香港吗?”
她的表情在告诉刘与邱她有话要说。